白净的鹅蛋脸,樱唇琼鼻,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她笑眯眯地道:“姐姐千万别说叨扰二字,家里只有兄长和弟弟,慧儿总算是有个伴了。”
“姐姐,爹和大哥哥呢!”南南像个小大人似的,牵着江姝月就往家里走去。
“爹和大哥上山烧炭去了,今天是回不来了。”
山里人的习俗,在下雪之前去山里烧烤,差的留着自家过冬,把好的炭选出来拿去县里卖,只为卖上一个好价。
苏婶子对江姝月道:“你和秋菊今晚就住咱们家,明儿个我们一起去收拾老屋。”
秋菊和南南把骡车牵进院里,苏慧得知娘亲和江姝月在县城吃了午饭,端上了薄荷茶和松子。
一阵寒暄后,江姝月才得知苏婶子的丈夫苏怀仁曾经中过举人。
苏怀仁在太常寺任职协律郎,正八品,兢兢业业。
万陵国的举人还可以继续进修参加科举的。
苏怀仁是幸运的,再后来他考取了进士,做了礼部侍郎。
但是他也是不幸的,被小人陷害,抄家贬回原籍,只差点被流放。
回到老家,苏怀仁的父母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回乡的第二年就双双撒手人寰。
朝廷有令,被贬的官员后代不得入仕,苏怀仁并没有放弃教三个孩子读书。
他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能开智明事理。
说起丈夫,苏婶子满眼都是亮光,可见他们夫妻是有多恩爱。
休息片刻,苏婶子带着江姝月去看老屋。
“这屋子是我家相公中举人之前住的,我们回原籍后,人多住不下,就从娘家借了银子又建了现在的屋子。”
苏婶子说起过去的种种,眼里并没有波澜,可见她看淡了过往,安心地做一个农妇。
江姝月走进小院,院子里的石板缝里的野草已经枯黄。
斑驳的窗棂上挂满了蜘蛛网。
两间正屋,堂屋后面是一间卧房,而另一间屋子没做隔墙,显得宽敞很多。
屋子的地上都用了青石板铺过,看起还不错。
屋里的床和桌椅很陈旧,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等苏谨回家让他找木头再卯一下就稳固了。”苏婶子推了推桌椅,有些摇晃,桌椅的榫卯已经松动了。
还未见到苏谨,江姝月就听出来了,这个家若不是有个苏谨,这家得散了。
茅草屋前面是柴屋和灶房,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杂物间。
苏婶子说这屋子空着也是空着,有人住着更有生机,她不收租子。
江姝月坚持要给一两银子,否则她就不留下。
苏婶子拗不过她,只得收下。
就这样,江姝月就和秋菊在这个偏僻的村子里住了下来。
第二年的六月初十,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云霄。
一个小男孩呱呱坠地了。
“月儿,你看这孩子长得多俊。”苏婶子送走了稳婆,回身抱着孩子给江姝月看。
秋菊把沾有血污的垫子收拾干净,转身伸长脖子看着细棉布包着的小家伙。
“小姐快看,小少爷的脸怎么红得跟个猴子屁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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