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娇娇没好气地训斥小厮:“大惊小怪的,瞎嚷嚷啥?”
她刚才派丫鬟婆子去找表哥,门房小厮说没看见表少爷回来。
后来又听说父亲改变主意,把江姝月逐出家门,她这才到垂花门来等着。
这个结果她并不满意,她岂能让江姝月舒坦地离开。
听到喊声的江正明和杨氏闻声赶来。
当然,杨氏是来看江姝月怎么狼狈离开的。
江姝月脚步微顿,看向小厮。
这都是秋日了,小厮额头冒汗,必定是大事。
她把前后的事串起来想了想,杨氏的如意算盘,不难看破。
“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表少爷在公主府调戏婢女,被公主府的侍卫打断了腿。”
听到小厮的话,杨氏身子晃了晃,汪婆子连忙伸手扶住。
后背的疼痛让江姝月更加虚弱,她强打精神微微转身。
嘴角勾起一丝讥讽,她现在做不了什么,种刺还是可以的。
面无表情地看着汪婆子:“若是他听了你的话,马上回杨家去找冬梅,是不是这条腿就不用断了?”
“大小姐!你……我何时让他找冬梅了?”
“够了!”杨氏厉声呵斥,看汪婆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汪婆子吓得缩了缩脖子,冬梅是她的孙女,在杨家做丫鬟。
她给表少爷喝了那种药,怎么可能让他回去找冬梅,那不是坏了夫人的计划吗?
“姑娘,快走吧!车夫已经在外等着了,出了这道门,你也别再称自己是江家的大小姐了。”管家手拿一个牛皮纸包催促道。
主仆俩头也没回地出了尚书府大门,相互搀扶着上了马车。
刚出城门,秋菊见江姝月额头冷汗涔涔。
她焦急地道:“小姐,伤口很疼吗?若不是汪婆子催得紧,奴婢应该给你把衣服换了,再把伤口上了药再走的。”
“傻丫头,府医怎么可能把药给咱们,他还要指着尚书府过日子。”
“汪婆子让人打了你,你的伤在屁股上吧?快在小榻上趴下。”
江姝月见秋菊跪在车厢里整理包裹,她就知道这丫头屁股肯定打得皮开肉绽,无法坐了。
秋菊眼底氲起水雾:“小姐,你后背的伤比我严重,别蹭到车厢壁上了,你躺小榻,奴婢跪着就行。”
江姝月犟不过秋菊,马车太小,最后她让秋菊别整理包裹里的衣服,让她趴在两个包裹上。
夜晚,车夫点亮了马灯,忽明忽暗的马灯在官道上移动,如同夜幕下游走的幽灵。
主仆俩又疼又饿,不知什么时候,两人都沉沉睡去。
“江姑娘,到庄子了,快下车,我还要急着回尚书府交差。”车夫大声喊着,也不再她面前自称奴才。
秋菊一个激灵从包裹上滑了下去,见江姝月睁开眼。
她朝外看了一眼:“小姐慢点,等奴婢把包裹搬下车再上来扶你。”
江姝月挣扎着从小榻上爬了起来,一夜的颠簸,她全身更疼了。
主仆俩吃力地下了马车,院子里的婆子如同看怪物似的投来异样的目光,没一个人上来帮着提包裹。
主事婆子和车夫嘀咕了一会儿,她送走了车夫,这才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跟我来,既然不是大小姐,就别摆大小姐的谱。”
婆子的语气不善,一双三角眼暼了两人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往里走去。
“你们就住这里,先养伤,过些日子是要跟大家一起下地干活的,庄子上不养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