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马云禄带自己的亲兵回到了岳阳村,林泽面对着刚刚升起的月亮盘膝打坐,郭嘉坐在他的身边读书,曹廷和董承的小女儿在一旁侍奉。
郭嘉看到这两名女子,坐立不安,他看向了林泽,林泽的手指总在颤抖,他也没有成功入定,他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道:“主公,还在想被俘虏的那三名月影团战士?放心吧,六六一定能把他们成功救出来,六六这姑娘,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了扬州的各行各业,去建业往外带个把人,不是问题。”
林泽睁开了眼睛,道:“我是在想天降火雨,怎么都想不通,于吉是怎么做到的,要是咱们每一次打仗都遭遇这种怪事儿,那麻烦大了。”
郭嘉摇了摇手中的羽扇,道:“这事儿倒是不用往心上去,纵观古今,神迹时有发生,当年光武帝昆阳之战,向苍天祈求胜利,一块巨大的陨石砸在了王莽的营寨上,在我看来,倒是大自然正常的现象,凑巧而已,这个天下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这也是主公尊重大自然的原因吧?”
林泽道:“光武帝一战成名,造成了大汉少学者而信巫鬼,当然是不好的,当初,庞德公对付我改黄河河道,我尚能知晓一二,但周瑜这次不一样,于吉真的给了他天降火雨的符咒,而符咒一点,天还真的库库往下冒火,而且就烧咱们,这个符咒和天象有什么必然联系,我要是弄不明白,估计以后死了都不能瞑目。”
郭嘉叹道:“许多事情,最终只有天知道,但是,主公,人定胜天,一想想,咱们要胜天半子,岂不畅快?”
林泽点了点头,道:“奉孝啊,你是和我真对脾气,不过于吉得死,不知道子午那边把事儿办到什么地步了。”
郭嘉道:“放心吧,子午既然敢保证,就说明,一定没有问题,主公,我看你这几天在画一些东西,不知道又有什么好东西了?”
林泽从怀中取出几张图纸,道:“没什么好东西,就是走马灯,今年春节,在淮河办一场灯会吧,连年战乱,百姓们的幸福指数太低了,人活着,不能只为了活着呀。”
郭嘉笑道:“那春节之前最大的任务,就是杀了于吉。”
江东建业。
于吉从孙策的府邸中出来,遇到好些百姓,对他顶礼膜拜。
江东百姓现在对他的尊崇,比孙策强了百倍,但是他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优越感,直觉告诉他,这些事情的背后,有一只巧妙的手在暗中操作。
目的是什么,他不知道。
反正在建业,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快乐。
自己用符水治病,和张仲景用草药治病是一样的,张仲景治身,而符水治心,心中有了依靠,踏实了,自然没有任何烦心事儿了。
但是江东百姓不会对张仲景顶礼膜拜,偏偏对自己大肆传颂,这种恭维当中隐藏着巨大的杀机。
每个人的生活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这一切,让于吉犯了难。
说巧不巧,孙策正好出门溜达,看到了于吉,身披鹤氅,手持藜仗,正在路边站着,百姓们都焚香伏道而拜。
这段时间和郭嘉打仗,于吉出了不少力,但是孙策的内心还是特别反感,这是他的子民,怎么对一个道士如此膜拜?
孙策觉得自己在江东的统治受到了威胁,他喊道:“狂道,怎么敢如此蛊惑人心?左右,给我拿下!”
这时,周瑜恰好赶来,见孙策要拿于吉,大吃一惊,道:“主公,不可!”
于吉这时候已经明白了自己心中的不安来自哪儿了,君王最忌讳的便是功高盖主,自己对江东的功勋绝对没有孙策大,但是自己的名誉却盖过了他,这不是紧等着死嘛。
于吉道:“主公,您这是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呀。”
孙策道:“我观你许久,你就是黄巾张角之流,今日若不杀你,必然后患无穷。”
周瑜急忙上前道:“主公,于吉在江东数十年,都没有犯错,而且现在有军功,不可杀呀!”
孙策冷哼一声,道:“我杀他,如屠猪狗!拿下!”
左右将于吉拿了,但是周瑜下了军令,先抓起来,不能伤其性命。
中反间计了,无论是天生的敏锐直觉,还是对大局的掌控能力,都让周瑜意识到,有人在搞事情,可是回顾于吉在建业的作为,一切都正常,于吉能有此名望,一定有人煽风点火。
古人商鞅所谓断大事不赖众谋也!
周瑜决定亲自调查这件事情。
可是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吴国太的头上,是吴国太驱走了张仲景,让于吉为伯符治病的。
不行,于吉必须保下来,于吉身怀鬼神莫测之术,杀了他,是江东的一大损失。
和周瑜对线的,徐子午只是一个前台,实际是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