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虽然枯黄,可是气候并不冷,山中五颜六色,风景美不胜收,让林泽惊喜的是,这个盆地农作物一年三熟。
现在是十月末,已经收完秋粮的百姓已经开始耕地,播种冬粮了。
林泽没想到的是,村里连一头耕牛都没有,看那些百姓,男人用粗粗的麻绳拖着犁,女人在后面推着,犁铲都卷起来了,虽然手心有茧,可也磨出血来。
家里有第三口人的,跟在一边稀稀拉拉地撒种。
林泽一阵心疼,别说粮食了,他们种子都不够。
徐大叔从远远地跟了上来,手中拿着一个本子,跟在林泽的身后道:“咱们岳阳村一共二十户,有六十人,村里的地一共有六百亩。”
林泽道:“六百亩可以耕种的地?徐大叔,我发现咱们村地势得天独厚,进村的口子除了我来的那条路,还有别的吗?”
徐大叔摇摇头,道:“我们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只有那一条进村的路,咱们的地也在山口里面。”
“呵,真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就是劳动力太少了,你们有六百亩地,就是一个人种十亩,怎么种得完?”
徐大叔唉声叹气一番,道:“哪能种得完?有五百亩都是村长的,仗着他儿子王喜顺在县衙当差,每年他都会在外面雇人来种,种一些小麦和水稻。”
林泽想了想,道:“这样,咱们村按人头分地,每个人分五亩,剩下的三百亩给我,如何?”
“哎呀,英雄,每个人五亩地,我们想都不敢想,都你说了算!这下好了,除了赋税,大家能过上好日子了。”
“赋税?”林泽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以后岳阳村就不交税了。”
徐大叔惊叫一声:“啊,那不是造反?”
林泽笑道:“别紧张,听我的就好。徐大叔,带我看看咱们村的水源。”
徐大叔带着林泽上了山,怪不得只有一个入口,上了山顶才可以看到,山的后面是更高的山,这是太行山脉中的一脉,林泽曾经学过中华的战略防御体系,对名山大川均有了解,可是这个时候生态保护太好,他完全认不出来这里是哪儿。
近两千年,也许有地壳迁移,沧海桑田,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林泽居高临下看着岳阳村的六百亩地,有一片平原,也有一处梯田,全在山坳中,水从山上来,真是一处风水宝地,林泽问:“我看有许多地也挺肥的,为什么不开垦?”
徐大叔叹道:“哪里还有人啊?就算是有人,种下了也是官家的。”
林泽想了想,道:“那这样,每个人头五亩地,还是不变,除了我要的三百亩,剩下的我来带人开垦,百姓们不会有意见吧?”
“怎么会有意见?你要是不来,岳阳村再有几年都死光了,头一次这么热闹,而且,你现在是村长,我们都听你的。”
徐大叔道:“有一件事情你要留神,那个村长的儿子王喜顺在县城呢,官好像不小,恐怕会来为父报仇……嗐,不过也不碍事,他们没有你有本事!”
林泽笑了笑,想起之前跑出去个小子,肯定是通风报信去了,他道:“徐大叔,我带来五百多百姓,如何安置,就拜托您了,每一年的粮食,我会分给你一些,就当工钱。”
“哎呀,这怎么可以,我们受了你这么大的好处,哪里还能收你的粮食。”
“好了,听我的吧,我是岳阳村的村长,可岳阳村是大家的,您受累,我有什么计划,您帮我和百姓们传达一下。今天劳烦您带百姓来我这里,从军粮里挑选出六百亩地的种子,冬粮得赶紧种满了,冬粮收之前,得把房子盖好了,现在一千多人,我准备在这里养五十万百姓,二十万军队。”
徐大叔眼睛亮了,道:“五十万?”
林泽笑道:“到时候,让您当五十万百姓的头头。”
徐大叔愣住了。
林泽继续道:“到时候你管的人,比太守管的还多。”
徐大叔一下子晕了过去,脸上都带着傻笑,他们老徐家祖坟冒青烟了。
林泽安抚了战士们和自己带来的百姓,嘱咐他们在不打扰原住民的前提下自己找地方休息。
晚上,林泽目光木讷地盯着村落外的环境思索,得把炼制硬钢的技术教给村里的铁匠,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生产力的第一要素其实是技术。
战士们的武器,也需要革新,没有一把趁手的刀,怎么打仗?
忽然听到村口处一阵喧闹的声音,林泽深吸一口气,道:“来了,来的还挺快!”
林泽还没走到地方,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喊:“徐子午,你牛气什么?你告诉打死我二叔的那小子,我喜顺哥可是县城里的将军,我已经把那小子的画像送去县衙了,识相的,让他滚出来,不识相的,我带兄弟们弄死你,然后冲进去弄死他!”
林泽听着失笑,上前道:“谁要弄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