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星楼看着妹妹,犹豫着道:“琳琅,长姐她……是爱我们的。”
“我知道啊。”
花琳琅笑了下,对花星楼道:“哥哥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因为上回的事心中记恨姐姐了吗?”
花星楼顿了下,没吭声。
一直以来他确实有这样的担心,虽然花琳琅表面上还和以前一样大咧咧笑嘻嘻的,但花星楼知道她心里藏得事比以前多了,笑容也不如以前纯粹了,进宫的次数也大大减少,基本上宫里不叫,她就不再去了。
这种种变化,花星楼看在眼里,却无法问出口,更无法责怪花琳琅什么,因为受伤最深的就是她。
看着兄长眼中的担忧,花琳琅叹了口气,拉着他坐下,缓缓开口解释道:“其实我都知道的,姐姐她爱花家,更爱我,可她也爱权利,我不能要求她为了我放弃一切,那对她太不公平了。再说上回还有国师从中作梗,又是陛下亲口赐婚,若她可以选,她一定不会牺牲我的婚事,我都明白的。”
“哥,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刚开始我是有点怨的,怨爹,怨姐姐,也怨你,可是后来萤儿跟我说了一番话后我就不怨了,你知道她怎么跟我说的吗?”
花星楼摇摇头,花琳琅笑了下道:“萤儿说这个世上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每个人都有闪光点,也有缺点,但这才是真实的人,我们不能因为他的缺点而否认他的闪光处,不能苛责他每时每刻都完美,那是假人,萤儿还说了哥哥你呢……”
“我?”花星楼一顿,紧了紧手问,“她怎么说我的?”
“萤儿说啊,哥哥你温雅宽厚,善良心软,是真正的海纳百川者,但同时你又有些拖泥带水,尤其遇到和家人朋友相关的事情,总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听完花琳琅的话,花星楼怔了怔,苦笑着叹道:“她看透我了,怪不得她……”
怪不得她的选择不是他。
花琳琅继续道:“萤儿说长姐和爹爹都是很聪明的人,聪明的人就会有野心,有野心的人就会有取舍,所以当利益和亲情需要被放在天平上选择时,他们就会动摇,我若还要和他们做家人,就得让他们知道我的底线,不然再浓厚的亲情也总会消耗完的。”
“那次的事情后,我不是进宫了一趟嘛,当时我就跟姐姐说清楚了,她也保证以后再不会用我和你的婚事去做什么筹码,可是……”
花琳琅皱眉,看着小红罐子,长叹了口气道:“可是咱姐那脑袋瓜子,我只怕是被她卖了还在帮她数钱哩!”
“呵。”
被妹妹的话逗笑,花星楼拿着红罐子打开:“那就让她把我们俩全卖了吧。”
说话间已经打开红罐子,兄妹俩齐齐看去,只见罐子里上面盖着一层玉肌膏,拂开以后下面却藏着一张字条,写道:“身疾,携崇萤入宫。”
兄妹俩都是一愣,花琳琅眨眨眼问:“所以咱姐费这么多功夫,就是让咱们把萤儿带进宫去?那她直接让那个婢女跟我说一声不就得了?”
花星楼眯了眯眼道:“只怕那个婢女也不知道字条的事。”
上层的玉肌膏摆放着繁杂的花形,若是人为打开下层,短时间内不可能复原得完美无缺。
花琳琅听完花星楼的分析,忍不住咂舌道:“她不累吗?”
花星楼想了想,叹道:“大概是累的吧,但是她已经走到那个位子了,身后又有整个花家,不继续累着,又能怎么着呢?”
花琳琅又问:“那我们要告诉萤儿吗?”
“说吧。”花星楼拿着那张字条起身,“我去找她说,毕竟……萤儿她也早就入局了。”
他起身准备去季氏医馆一趟,方走到门口,脚步微顿,又回过头问道:“琳琅,萤儿她……可曾提过她是如何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