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言,赶忙用力按住主子双腿双脚,没一会儿后人终于安静下来,一直神志不清的贵人,悠悠转醒。
谢远虚弱地睁开眼,见屋子里站满了人,手脚都被下人遏制着动弹不得,心里第一反应是,这回两个仆人力气挺大的,没让他手脚撞得全是淤青。
他视线扫了眼屋内,除了床头盯着他瞧的老妇人,和他身后站着的壮汉,其余都是熟面孔。
李管家快哭了,扶着主君靠在床头坐好,这回病情比先前都要严重,连抽搐时间都长了,是不是意味着,主子时日无多了。
“主君,是我不中用,找不到好大夫。”
谢远摇摇头,他的病心里清楚,自小娘胎带的,能活到这个岁数,已经是老天爷开恩,怪不了别人。
他想起方才发病时,呼吸困难,差点要昏死过去,惊慌中有双手帮他顺了气,才助他有惊无险度过一关。
话没问出口,突然视线扫到不远处的屏风后,有双有黑又亮堂的圆眼睛,粉嘟嘟的鼻头从缝隙里探出来,配合着那双不停吮动的小嘴,时不时砸吧两下。
谢远注意到床榻旁,有一碟没吃完的桂花糖糕,没忍住笑出声,一笑牵扯到胸口位置,反而咳嗽起来。
林老太刚想探脉,被苟大夫挤到一边。
“谢老爷,我来帮您把个脉,您这回发病来势汹汹,看来平常用药的剂量得加大,我再加几味药进去调和一下,定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还要加大药量?苟大夫,你给老爷用的药量都能赛过一头壮牛了,要我说,还是扎针最保险,对身体没伤害。”
谢远眉头皱得像个麻花,没有作声,只是将手收回被褥中。
李管家最会体察主子心意,立刻将房内人驱散,只留下林老太和林老三。
苟秦两个大夫,都不满管家只留下个不中用的老太婆,还想挣扎一下,却被小厮架着抬出去了。
祥云已经在心里复盘刚才的病症,抽搐,口不能言,意识丧失,伴有口吐白沫的症状。
如果她没判断错,应该是癫痫。
癫痫本身不致命,发作起来却很容易导致意外,身边无时无刻不能缺了人。
这是一种很难根治的疾病,尤其是古代医疗设备落后,得上癫痫的人无异于一辈子都要忍受病痛的折磨。
眼前的老爷,怕是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方才的窘境。
谁会愿意让外人看到自己鼻涕横流的模样,特别是他们这种生来居高位的人。
祥云嘟着嘴巴,心思活泛起来,如果她能治好贵人的病,就算不能带领全家脱贫致富,得到点赏银也是好的……
“小家伙,你还打算在屏风后面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