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刀的一身红色劲装隐隐透着激动,原本古井无波的眸子里也盛满了兴奋的色彩,“小王爷,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把敌人引出来?”
欧阳翼摩挲着扇面,上面的桃花微微有些掉色,但一点也掩盖不住它本来的美丽,他随手拿出一只毛笔,细细描绘着桃花的边缘,转瞬之间,桃花又呈现出了勃勃生机。
“清刀啊,人人都说你是一个冷性子,怎么每次一提到打架的事情,我看你表现得比谁都要上心。”
清刀的嘴角微微上扬,一袭红衣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冷冷的光芒,“他们再不出现,我的手真得会痒。”
欧阳翼将扇子放在嘴边,捂嘴偷笑,“我倒想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想要撞在你的刀下。”
清刀的手指按在腰间的佩刀上,低头不语。
薛府。
这是皇上特意赐给薛子木的住处,处处透着主人高雅的品味。
古色古香的书房里,堆满了各类的书籍,不乏各处的风土人情,以及对各处府衙的详细介绍。
薛子木手里捏着南阳王府的介绍,清秀的目光中透着一丝犹疑,“周成,南阳王的武功不弱吧?”
周成哪里懂得那么多,他挠了挠后脑勺,“这个,我也不懂,公子,一个曾经驰骋沙场的将军,身手应该不至于太差。”
薛子木点了点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在一处文字介绍上。
南阳王,身体康健,孔武有力,有万夫不当之勇。
薛子木回想起仵作的验尸报告,那里分明写着,此人长期劳作,有积累的病灶,再加上中毒,让本来不堪重负的身子,一夜之间溃不成军。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一个女孩懊恼的身影在脑海中跳了出来。
是时候找个机会,单独见一见欧阳雪了。
一声清脆的声音,应声着地。
周成不知道打碎了多少只精致的茶盏,薛子木无奈得摇了摇头,“周成啊周成,我想,你要再这样毛手毛脚的话,你的俸禄可以倒贴给我了。”
周成的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嘴角紧紧抿在一起,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跪倒在薛子木的面前,“太子殿下,我求求你了,你还是找一个丫鬟伺候你,这些细致的活,我真是干不好,你让我端茶倒水,我”
薛子木的一只手微微蜷缩成一个拳头,撑住脑袋,戏谑的看着周成,“周成,你答应了父皇,你就应该会想到如今的境地,我没打算安排陌生的侍女服侍我,你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回到父皇的身边。”
这是名目张胆的威胁。
周成低下了头,默默得收拾起打碎的茶盏,与其回去被皇帝责罚,他还是老老实实伺候太子,倒贴俸禄也比丢了性命强。
“是,太子殿下。”
薛子木饶有兴致着看着周成垮下的脸,他微微勾起一根手指,“你过来,我有让你将功折罪的法子,就看你能不能办好这件事。”
周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第二天。
淮刀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努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欧阳雪昏睡的场景。
他的嗓子有些干涩,发出嘶哑的声音,“大小姐?”
欧阳雪好像听到了蚊子萦绕的声音,双手胡乱的拍打着,“别烦我,我还没有睡醒。”
淮刀费力的想要起身,欧阳雪才突然惊醒,美丽的大眼睛直勾勾得盯着他,“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欧阳雪不断摇晃着淮刀略显虚弱的身体,淮刀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险些再次晕倒,“大小姐,你先别激动,我真清醒了。”
欧阳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把手臂收了回去,双手紧张的交叠在身后,低若蚊吟,“对不起!”
淮刀真得听不清欧阳雪的道歉,还不知死活的补充了一句,“大小姐,你在说什么,淮刀没有听到。”
“对不起!”
欧阳雪声若洪钟,再次吓住了淮刀。
他连连摆手,“大小姐,你这是哪里的话,都是我的错,你没有错。”
欧阳雪的脸色涨得通红,极力证明着自己的诚意,“错了就是错了,你不相信我?我为了你,昨天可是在这里整整守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