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赶紧上前帮忙,两人一起把薛长贵拉起来,让他坐在了一边。
“前几天,广生堂来了个病人,我是亲自接诊,”薛长贵擦了擦眼泪,“没想到误诊了。”
他哆哆嗦嗦的看向宋琬清,“大小姐,是老头子糊涂了,不敢连累大小姐,老头子已经打包好东西,全家人就在侯府外的马车上,我们这就回乡。”
他显然难受、自责至极,“这京城,我们一家也没脸待了。”
“回乡?”宋琬清十分意外,“薛叔,先不管您是不是真的误诊,您不能说走就走呀?”
“大小姐你放心,”薛长贵站起身,“夫人已经安排了接管的人,广生堂不会受影响。”
“夫人?”宋琬清立刻察觉到不对劲,“薛叔,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跟我详细说说。”
原来几日前,有个叫春生的人来广生堂看病,薛长贵当时给他摸脉,发现他脉搏急促有力,伴有发热、口渴的症状,是血热亢盛所致,便给他开了清血解毒降温的药。
可就在昨日,这人竟然被抬进了广生堂,薛长贵再次摸脉,竟发现他脉搏滑涩无力,体寒体虚,竟与之前几乎相反。
春生的家人大闹广生堂,说是薛长贵误诊,用错了药,差点害死人。
好巧不巧,当时陈青莲就在广生堂,当即收了薛长贵的掌柜钥匙,让他立刻走人。
宋琬清觉得不可思议,“这两种脉象,薛叔怎么可能摸错?”
“……”薛长贵自己也想不明白,可事实就是如此,他连连摇头,“可能是年纪大了,真的糊涂了吧。”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宋琬清得先留住薛长贵,“薛叔,你听我说,你不能走。”
“大小姐,我真是没脸呆在这儿了。”
“薛叔,如果我连你都保不住,”宋琬清神色凝重,“那其他药铺、医馆的人,还怎么信任我?怎么心服口服的跟着我?”
“大小姐您放心,有老国医……”
宋琬清打断他的话,“我不能一辈子依靠外祖父,薛叔,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查清楚此事。”
薛长贵毕竟在广生堂干了半辈子,他也不舍得。
“薛叔,你先回去,我现在去找夫人。”宋琬清让人送客,她带着沉鱼往落霞苑去。
进了门,陈青莲便笑盈盈的招呼她,“清儿怎么有时间来看母亲了?快过来坐。”
“我说过,你不配做我母亲。”宋琬清半点面子不给。
陈青莲也不气,“你这孩子还在生气?等你做了母亲,就会明白,换做你,你也会这么做。”
宋琬清笑了笑,“我绝不会教自己女儿偷鸡摸狗的事儿!”
陈青莲脸色挂不住了。
“把广生堂的钥匙还给我。”宋琬清直接要东西。
“原来是为了薛长贵,”陈青莲挑眉,“你可知道他看错了病,差点闹出人命?”
“把钥匙还给我!”宋琬清不接她的话。
“清儿,我知道你与薛长贵有些感情,但是管理铺子可不能感情用事,他差点医死人,若是再坐镇广生堂,恐怕,广生堂要成为京城的笑柄了。”
“陈青莲,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警告?”宋琬清沉了沉脸,“我说过,嫁妆也好,铺子也好,让你以后离远点!”
“只要契约上的主子还是我,广生堂就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