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到底是跟我说,还是跟马说的!
刘平苍也懒得和孟齐良计较这点小事儿。
时间宝贵,又得喝水,又得喘匀了气,可没时间浪费。
马尾后面,刘平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间或抱着大瓶咕咚咕咚的猛灌,一套动作和身前的高头大马,似乎有些同步……
昭应县与京兆府相距约四十里。
若是快马,一个时辰也就到了。
但是孟齐良不知道怎么想的,偏偏绕了一大圈。
明明从京兆府出来一路向东就是昭应县,他偏偏带着刘平苍往南走了一阵,又从南边绕到昭应县的东门,硬是把路程延长了一倍。
两个人一大早从京兆府出发,一直到午后这才将将看到昭应县的城门。
“唉~旅途颠簸,果然辛苦啊。”
马背上,孟齐良嘬了嘬牙花,表情有些疲惫。
马尾后,刘平苍一连懵逼,一身尘土,脸上脏的活脱脱一个小泥人。
他木然的看着孟齐良的背影,嚷嚷道:“老孟,都进城了,该把我放了吧?”
“不到时候,等进了家门,马上就给你解开。”
……
午时,正是街上人最多的时候。
而且,孟齐良也不知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着,带着刘平苍故意往人多的地方去。
准确的说,是昭应县的东关大街。
孟齐良骑在马上,本来他长得就好看,再加上大马的衬托,更显的英俊非凡。
马尾后的刘平苍,看起来则是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这一幅画面,打眼望去,说是刘平苍是被孟齐良捉拿归案的小毛贼,倒是非常贴切。
严格说起来,四周围观的百姓,倒是有不少人指指点点,说着类似的想法。
也得亏刘平苍不是一般的读书人。
若不然的话,一旁指指点点的百姓,就能让他活活的臊死。
刘平苍不禁没有觉得丢人,反而还有点衣锦还乡的感觉。
笑眯眯的看着乡亲们,时不时颔首点头,客气一句什么。
很快,两人沿着昭应县的大路一直走到了东关大街。
东关大街,就是刘家老宅所处的大街。
当然,除此之外,东关大街也是刘平苍的叔父所在的地方。
也不知道,叔父他们一家怎么样了……
说来也巧,刘平苍正想着,迎面就看到遇上一个车队,从东关大街的另一头,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那一车队,为首一匹高头大马,后面一驾坐着人的马车,紧跟着就是几驾拉着不少东西的大车。
车队最前的高头大马,正是刘平苍的叔父,刘满。
马背上,刘满的下巴扬起,颇为骄傲的模样。
明明是因为在昭应县混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骄傲的底气……
看到他,刘平苍的嘴巴动了动,脱口而出:“叔……”
只是刚刚出口,他马上醒悟过来,把剩下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哼!之前都已经恩断义绝,何必再去何必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他们一家,爱死不死,爱去哪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