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留那个乡下丫头吃饭了呢?
尤其是宋重钧,听了这个消息,先是骂阮氏没用,嫁进来这么久了,都没讨好到老夫人,还不如一个乡下的丫头,这才进府两个月,就能哄得老夫人留饭了。
阮氏也在娘家养长大的,嫁过来是打算做世子夫人的,如今看这个形,世子夫人的梦是破灭了,本来心中就不得劲。
宋重钧还这般不给她脸,也恼怒了,反唇相讥,只说宋重钧好歹为一个男人,前头争不赢宋重锦,不怪自己没被本事,反倒迁怒到后院女人上,也亏得他说得出口。
真有本事,跟宋重锦去争去?后院女人的面子,都是前头男人给挣的,自己不争气,还希望自己媳妇低三下四陪笑给他打点关系不成?
有骂自己女人的力气,倒是想想怎么能让国公爷将世子之位传给他吧?
阮氏这一番话,直将宋重钧的脸皮给扒了下来踩在了地上。
宋重钧心中恼怒,可也知道,如今他距离这世子之位是越来越远了,不管是奋力一搏,还是以后愿赌服输,这阮家可都是他的后盾,真要得罪了阮氏,那阮家恐怕也要跟自己离心了。
因此,那即使窝了一肚子火,也只能咬牙忍了,不敢再寻阮氏的不是,倒是气呼呼的出门去了。
出得府来,喊了几个数玩得不错的狐朋狗友,叫了一桌酒菜,闷头喝起酒来。
就有人问他怎么了,心中憋屈的宋重钧闷着喝了一壶酒,有些上头,被人一问,哪里还忍得住,拉着他们就诉起苦来。
什么宋重锦如何目中无人,娶的媳妇如何的无状,第一面就顶撞他的姨娘,什么仗着宋弘的愧疚之意,哄得宋弘除了他,其余的儿子都不放在心上了之类抱怨的话。
有几个还算心明眼亮的,听了这满耳朵国公府的私,只觉得如坐针毡,只得打着哈哈劝他放宽心,想开些。国公爷不是那样的人,宋重钧是他儿子,从小在边养大,感肯定深厚,如今不过是急于补偿那流落在外的大公子而已。
等过了这段时,自然就好了。
宋重钧哪里听得进去,酒意上头,忍不住就道:“我那爹如今心里眼里就只有他那刚认回来的大儿子,只怕再过些子,这冠带家私都要给他了,哪里还有我们的容之处……”
“宋兄,喝酒喝酒……”听得周围的人面面相觑,端起酒杯想岔开话题。
宋重钧哪里不知道这些人,如今是看着他失势了,就连两句敷衍的话都不说了,生怕得罪了宋重锦呢。
顿时将酒杯一掷,酒水泼得满桌子都是,一拍桌子,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你们如今觉得我宋重钧失势了是吧?觉得我当不了世子了,都要去捡宋重锦那高枝去攀是不是?我呸!宋重锦算个什么东西?他姨娘不过是个丫头,娶的媳妇也是个乡下丫头,就连他也不过是个乡下泥腿子出生,仗着读了几天书,就眼睛长在头顶上……”
这话越说越不像样子,那精明一点的,酒也不喝了,站起来只说有事,拔腿就溜了。
一时酒席上的人走了个七七八八。
宋重钧看着边一下子人都跑光了,忍不住骂道:“一群王八蛋,白眼狼!当初小爷我得势的时候,赶都赶不走,如今倒是跑得快——”
说着,倒是伤心起来,捂着脸一股坐在凳子上。
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响起:“宋兄,难道你就真打算坐以待毙不成?”
宋重钧抬起头来,看到桌子对面,坐着一个有几分眼熟的汉子,忍不住惊讶的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