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
“啪啪啪啪啪啪!”
……
枪声连成了一片……
营地门口正在闹腾的兵卒、看热闹的士卒,倒了一地……
“不好了,叛军杀来了!”
清兵本就是为了闹饷而来的,根本就没做防备。
再则,在他们的理解里——历来叛军,不都是要将大城市搜刮一番的么,没有三五天的时间,怎么会转战周边的城池。
当年他们不就是这么做的嘛!
固有的思维,让这一支还算强悍的绿营,猝不及防之下,顷刻之间就瓦解了。
李参将大惊,只得舍弃了营地,在精锐家丁的护送下,朝着裕州城逃去……
……
“废物!白痴!”
五品知州,一脚将三品参将踢了一个翻滚。
“李黑脸,本官要向圣上参你一本!”
王偲译丝毫不顾自己刚刚才与李参将达成了协议,两人瓜分裕州马家、赵家的家产。
他满脸横肉在颤抖着,因为恐惧,甚至刚刚踢飞了李参将的腿脚,也在颤抖。
“大老爷,大炮全丢了,当下之计赶紧抽调民壮,协助守城啊!”
李参将一骨碌爬过来,跪在地上哭喊道。
虽然十几年前,他们这些手中有兵的大将,还很是桀骜不驯。
但是,自从康熙上台之后,武人的地位直线下降。
甚至,现在只要同地为官的武将,大都要向低了他们两级的文官行礼。
而此时……
他不得不跪啊!
李参将不说这话,王偲译还不觉得多怕,此时听闻这个草包这样说,他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冲脑门。
“你还好意思说守城?”
粗壮的就像是胡萝卜一样,甚至还带着四个婴儿肥指窝的手指,指向了李参将。
“你说要去平叛,要带走裕州城头的火炮,本官准许了!”
“可是你倒好,遇上了乱匪,竟然一枪不放,甚至就连五十门大炮,也给丢在了营伍里!”
王偲译脸色难看极了:
“你就算是要逃,你将它炸了也成啊!凭着裕州的坚城,怎么也能守到援军到来!”
“你说说你……”
王知州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了。
整整五十门大炮啊!
若不是红衣大炮太过沉重,这厮甚至就连红衣大炮都要拆了带走……
要是那玩意也丢了……
王知州越想越怕,只觉得站立不稳……
大坡岗。
黄吉满脸欣喜:“殿下,大喜啊!后营那边有整整五十门火炮,药子上千颗,甚至就连火药都有三千多斤!”
他喜不自胜。
刚才他伸手摸了炮膛,发现这些火炮都该是大明留下来的好炮。
那些又粗又大的黑魆魆的粗家伙,内壁光滑如镜。
显然,这是当年南北直隶的器作坊产出的利器。
“黄吉,给你留下两百人,给我看住了这些俘虏!”
“陈益,就近征兆一千民夫,并五百牛马,给我将大炮拖到裕州城下!”
当初前来的时候,为了行军速度,朱慈炯只能不携带大炮,轻装行军。
虽然裕州城从春秋时期起就是一座坚城,这里算得上是易守难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