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
京师的鼠疫是怎么来的,谁都说不准。
那时候连年大战,不管是流民还是鞑子,就像是流毒一样,不停地给大明放血。
尤其是鞑子,每次入关抢劫不说,更是将沿途杀个精光。
除了将壮丁、育龄妇女带走之外,剩下的老幼病弱,一律给屠戮了。
大战一起就是数月甚至年余之久,尸体长久的暴尸荒野,滋生瘟疫,就在正常不过了。
京师乃是雄城,又是天子脚下,加上当年蒙古也没有破开了京师,后来的鞑子数次围攻,却也没有破开京师防御,如此一来,使得周遭的难民对于京师都是很相信的。
京师的瘟疫是怎么来的,谁也说不准,但是,通过流民携带而来,却是普遍的猜测。
因为某些原因,现代人的普遍认知都是流民军打不过清军。
朱慈炯只能摇头叹息不已。
流民军这么好打,清军入关统治江北不过是旦夕之间,为何到了东南之后却鏖战十几年呢?
李自成进了京,军中染上瘟疫,就算是这样,在一片石的时候,差点就将吴三桂打崩了。
若不是多尔衮这个眼光毒辣之人,选择先用吴三桂耗农民军的实力,然后又乘势偷袭,李自成也不会败的那么惨。
而这,还是在流民军中沾染了瘟疫之后呢!
自从撤离京师之后,李自成去往一地,瘟疫就在那一地爆发,到了最后,甚至连李自成自己都认为这是苍天对自己的示警了……
翻开李自成逃亡所经之地的县志,就会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农民军与瘟疫差不多是同时到同一个地方的!
也正是因为军中流传瘟疫的这件事,被李自成解读成苍天的示警,反倒使得闯军出身的将领,对这件事都没有过多的记载。
当然,千古一帝·圣·十全老人·乾隆的毁书大发之下,就算是有关于这件事的记载,也给涂改的差不多了。
毕竟人家的文字狱可是连宋史都给改了……
……
朱慈炯闭着眼睛,并没有看到张嫣的脸上已经升起了红霞。
他缓缓道“我如何不记得呢?”
“那时候,不知道经过了哪个县,刚好遇上一个新葬的大墓,闯营有人掘墓盗宝,刚好裹挟你我逃走的那一部,经过了那里,大母你带着我躲入僵直发胀的墓穴里,还将棺材盖盖上……”
“你我与腐臭的死尸为伴两天,待到地面上没有了喧哗之后,大母你才带着我爬出来……”
朱慈炯对张嫣是很是敬重的。
就是这个弱女子,却是强忍着害怕,躲在肿胀的将衣服都撑得胀起的棺材里,逃过了一劫。
而惊慌失措、军中无时无刻不在死人的闯军,见到没了张嫣和朱慈炯之后,也只是稍微寻找了一番,就赶紧跑路了。
张嫣仿佛也想起了那个时刻,她娇躯微微颤抖
“是啊,现在每次想来,我都还吓得不敢闭眼。”
朱慈炯的脸也变得滚烫起来。
原主的记忆里,对当时的记忆很是深刻啊!
在黑暗的棺材内,两人相拥在一起,也不敢说话,只是不停地用手在对方身上写字交流……
那时候原主还小,在加上与张嫣的关系,使得纵然原主长大之后,对于这件事也极力躲避,不敢回忆。
但是,就是这种无数次刻意遗忘,却又变得更加深刻的记忆,让朱慈炯对于脑海里的这一段记忆,却是刻骨铭心的很!
他微微扫了一眼张嫣的胸前……
发现自己竟然可耻了……
张嫣仿佛没有看到朱慈炯的窘迫,却是双手缓缓下移,环抱住朱慈炯,一双厚实的胸膛,也靠在了朱慈炯的后脑勺上。
“炯儿,我怕……”
朱慈炯浑身打了几个机灵。
他扭头,想要避开,却不曾想竟然撞上了张嫣光滑的脸。
“大……”
朱慈炯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张嫣原本紧裹的衣领,竟然松懈了不少。
大……
真大的馒头。
……
“炯,能像当年那样,抱着我吗?我怕……”
张嫣楚楚可怜的模样,只让朱慈炯脑袋都要宕机了。
“太……后……”
张嫣伸手堵住了朱慈炯的嘴“别这么叫我……”
她一张脸上布满了红霞,宛若就是一个二八少女。
只是那久居高位的气质,却是又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朱慈炯呼吸都不稳了。
而张嫣却是绕到了朱慈炯面前,蹲在地上,双手捉住朱慈炯的手“你我应该知心。”
她脸色通红,目光里却是说不出的坚定,那似骨柔情,将张嫣的倔强与温婉,展现的淋漓尽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