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盟和海越人,兵力甚多。而我这里,亦有本营和山越人大军。徐兄渡江,亦是有渝州军相助。只剩下最西面的虞城,你的那位首席大将于文……没问题吧?”
“他那里,我已经留了安排,问题不大。”
左师仁放心一笑,“大盟浩浩兵威,徐兄,你我该多一份信心。”
“自然。”徐牧点头。
“渡江冲岸之时,还请徐兄小心沧州水阵。妖后是妖后,但沧州水师亦有威名。”
徐牧平静一笑。
……
在沧州,同样是进入了紧张的备战之中。
抱着幼帝,坐在龙椅之上,苏妖后的神色里,并未带着惧意,而是带着一种隐隐的期待。
“太后放心。此番我沧州上下,定然效死卫国,守住沧州!”
“反贼若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殿堂之上,诸多的沧州将领,以及幕僚,纷纷怒声开口。在这些人看来,沧州才是正统,所以像什么天下大盟,只不过是反贼,是乌合之众。
当然,在沧州里,亦有许多妖后的心腹大将,约莫是明白什么,此时都噤若寒蝉,等着妖后布下军命。
“莫急,我已经有了对策。”苏妖后哄了哄襁褓里的幼帝,抬头淡淡开口。说什么“反贼有来无回”,这事情的可能性不大。
她很明白,这次的天下大盟,那位徐布衣已经亲自执棋,也就是说,不管是阳谋阴谋,布局和会战,都不会给沧州任何机会。兵力势微之下,她更没有信心,和大盟一决死战。
而且,以徐布衣的性子,若是以为他乖乖渡江而攻,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沧州真正要做的,是拖延时间。
真正的杀子暗棋,并不是沧州兵力,而在于其他。在很早的时候,她就明白这一点。
“听我军令。”苏妖后冷静开口。
一时间,除开那些愤怒的沧州大将,另有几个妖后的心腹大将,冷冷抬了头。这几个大将之内,包括了新月关的宁武,这一次亦是回都听命。
“沧州围势,我各路人马,以牵制为主。这一次,只需拖住大盟敌军,便算立了大功。”
“太后,何时反击?”有个大将犹豫着出列。
苏妖后笑了笑,“反击之事,我自有主张。尔等几位,只需按着我的命令行事。尤其是林铜将军。”
臣列里,一个留着山羊须的沧州大将,闻声默默出列。
“林铜,徐布衣的这路人马,明面之上,是渡江而攻。而你,身为沧州水师大将,那么极有可能,是牵制抵挡徐布衣的关键。”
林铜仰头抱拳,“太后放心,若徐布衣从江上来,我一定尽力。”
苏妖后点头,“林铜,在以前,你是章家水师的大将,也曾跟随沧州四鹰,南征北战。当初沧州世家造反,你本应该受牵连,满门抄斩。但你可知,我为何要留着你?”
林铜一时沉默,只知颤抖抱拳。
“你林铜,是沧州最为稳重的水师大将,我称你一声‘沧州之盾’,又有何妨!”
只听到这番话,林铜的脸色,蓦然变得战意满满,扶袍跪地,长揖而拜。
“吾林铜,愿意项上人头作保,誓死挡住徐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