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勋会守住练兵场。另外,韩九性子急躁,需要有一人相辅。我已经让王参知,这些时日都留在王宫里。”同坐在马车上,徐牧语气冷静。
王参知,本名王咏,是成都里的大儒。先前为了劝谏蜀州民生,被窦家人下了大牢,直至徐牧入蜀,才重新启用。
有些迂腐,但性子冷静,终归是懂得各种礼俗,以及一些谋略之策。先前祭天,以及各种仪式礼俗,都是这位老儒操持的。
“若是有王参知,当能警醒韩九了。”
徐牧点头,沉默地拨开了马车帘子,看向外面的萧瑟景色。
将入冬,蜀道两边的青山,开始褪去了青装,只余满目的枯黄之色,看起来添了几分悲凉。
大军在急行。
阵阵不休的踏步声,不时打起漫天的烟尘。
同行的,并非没有裨将,只是数目寥寥。但能跟着去伐凉的,都是当初,一路跟着徐牧拒北狄,入蜀州的徐家军老卒。
此刻,一位中年裨将按着刀,不断骑着马,催促着行军的蜀州长伍。
“兵贵神速,我等蜀州大军,便作一支出弦利箭,刺穿凉州人的狗胆!”
没有祭旗,没有卜吉,有的,只是兵分几路的奇袭大军。
便如那位裨将所言,兵贵神速。这一次,是蜀州最好的伐凉机会。徐牧不想错失。
若是有选择,他巴不得冬日留在成都,陪着待产的夫人。
“主公在想什么。”
徐牧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文龙,这一次我蜀州,虽然也是铤而走险。不过,此番的机会太诱人了。”
有扶寻部落的助攻,再加上埋伏好的奇兵,再加上凉州那边,以为蜀州不会冬伐……
这所有的一切一切,实属机会难得。
“主公,以司马修的才智,会在短时间之内,立即做出布局。所以,凉州南面的二郡,务必都要拿下。”
“我腹中已有良策。”
坐在马车上,贾周微微一笑。
过了蜀州和凉州的缓冲地,继续往前行军,若是顺利的话,便能赶到凉州边境。在凉州边境之上,会有两座互为犄角的坚城,算得上是凉州的南面屏障。
即便没有峪关这等天险雄关,但这两座坚城,同样不好对付。屯了重兵,派了沉稳大将,粮草和守城辎重,足够等到援军。
如这类屯兵的重城,是不可能绕过去的。绕过去,只会迎来首尾夹击的悲剧。
……
蜀州里,成都外五里地的练兵场。孙勋坐在一张椅子上,尚在抠着鼻子。徐牧离蜀之前,让人送了一封秘密书信,以致于他直接将铺盖,搬到了练兵场,盯着那些裨将。
踏踏。
只听见有人走来,孙勋脸色一惊,急忙将手指头上的玩意,搓到了椅子角。
“孙将军,这天时要入冬了,再操练下去,士卒恐要受寒。”一个裨将,舔着笑脸走来。
“若不然,你自个去问主公?”孙勋没好气地开口。他出生于市井,除了主公军师,还有老大哥韩九,哪怕是虎将军,他都能顶两嘴。
“主公可在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