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着了,全凭先生的意思。”曹永点头。
“爹,我不投蜀!”从地上爬起,霍复那不争气的小儿,又恼怒地喊了起来。
曹永沉默看了看,心底松下一口气。
“好汉莫理,趁着北渝人没有守备,我等速速出城。西门那边,我昨夜已经打点好了。”
“甚好。”
……
如霍复所说,趁夜离开潼城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阻挠。霍家的人,除了这对父子之外,另有几个女眷,也随行坐在马车上。
“按着你我定下的路线,该先绕去定州,再作入蜀的打算。”霍复裹了裹大氅,脸色认真地开口。
“但我知晓,在壶州的西面边境,北渝人的大军已经陈兵,若无办法,只能先迂回,绕过了陈兵大营,再想办法入定州。”
“路太远了。”曹永犹豫着。
“曹兄弟可有办法?”
曹永沉默抬头,看了看霍复,又看了看随行的女眷。那些女眷的脸上,皆是一副害怕的模样。
“壶州边境,有我西蜀的人。到时候,能带先生平安绕去定州。”
“大善。如此一来,我等便能很快赶到定州。”
曹永点点头。脸色依然平静,但实际上,在心里已经是陷入苦思。
这段时间,随着铁刑台的建立,北渝人一直打压西蜀的探子,拔掉了不少的人。
但面前的霍复,虽然是有些不对,但终归是拖家带口地出了潼城。
“曹兄弟,这里离着边境已经不远了,我等往哪边走。对了,你说的那些暗堂,是哪个方向?”
“先生莫急,我等会先过去探探。”
“曹兄弟,等你先去再回,只怕要误了事情。在我等的后头,可还有北渝人的追兵。知晓我霍家投蜀,他们肯定要杀人的。倒不如同去,再想办法入定州。”
“追兵果然来了!”
曹永回头,看着后方的踏雪而来的骑军,又看了看焦急的霍复,咬了咬牙,他迅速冷静下来。
“曹兄弟,若不然,你先说那些暗堂的位置,我等一起赶过去。”
“曹兄弟——”
曹永转过了身,沉默了会刚要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蓦的睁大。
“我只说有人接应,并未说是有暗堂,先生为何一直逼问!”
霍复笑了声,又叹了口气。他站起来,推掉了裹着的大氅,从马车里拿起一柄剑,脸色无奈地抓在手上。
随行的几个女眷,原先惊怕的神色,也变得清冷无比,纷纷跟着起身,将武器拿在手中。
唯有那位霍家之子,想了好久才明白,也跟着欢喜起来,喊打喊杀。
“你曹永,不过一个小小的奸细头子,我这般的诓计,居然骗不住你。细细想来,我好像有些急了。”
“毕竟,我霍复要入北渝,得做一些事情,渝州王和常军师,才能更加信任于我。副都督?不,我霍复想做的,是掌权掌兵的北渝水师大都督!”
“而你,以及那些暗堂的位置,便是我入北渝的大礼!”
霍复举起了剑,指去前方。
和曹永同行的另外三个夜枭死士,瞬间被捅了两个下马,呼啸着涌上去的霍家护卫,提到疯狂乱砍,一下子砍成了肉泥。
“说出内城暗堂的位置,你可留在我霍家,做我霍复的家将,与我同富贵!若不然,你便把命留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