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一战的落败,来得是如此的干脆,如此的利落。
两个来自布轮宫的僧人就这样离去了,本觉如来经此一战之后,不说心灰意冷,但也觉悟了某些道理。
他打算回到布轮宫后,便用自己的余生钻研佛法,再不理会世俗之事。
而老道士似乎也是看出了他在落败刹那的那股心境与想法,否则的话,那一剑,或许便已经封喉了。
老道士轻轻一扯自己肩上的绳索,八卦剑便落了下来,然后他将剑递给了赵红袖。
“嗯?”赵红袖不解地看着他。
“昔年我执着于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我那老友却说,既然都是用剑,又何必在意手中有剑无剑?这把八卦剑,是他赠予我的。”老道士淡淡道着。
赵红袖还是有些不解,道:“所以呢?”
老道士便道:“现在,无论是齐不语还是齐等闲都已成大器,而且,这一场浩大的革命也在徐徐推进着。”
赵红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道:“然后?”
老道士道:“我已完成对老友的承诺,而且,这世间让我太寂寞,我该归去了。”
赵红袖道:“你这位老友,是齐家的人?”
老道士点了点头,道:“我那老友走时,曾对我说,放心不下这个国家的人民,知道我活得长些,便请我好生看着。若是那些执鼎者走了偏路,便像他老师当年那般,教出几个足够改变这一切的人来。”
说这话的时候,老道士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赵红袖接过了老道士手里的剑,带着几分敬重。
老道士直到这把剑离开了手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仿佛卸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那般。
“我本是个自由散漫的人,不曾想,却因为一个承诺,而不得不老君背剑。”老道士哈哈大笑了起来。
说完这话之后,老道士一甩手,大步流星地离去了,他要回到自己的道观去,因为,他也感觉到了,自己或将寿终正寝。
赵红袖忍不住问道:“你就不关心齐等闲与克拉克的胜负?这一战,可关乎祖国的未来……”
老道士却淡淡道:“哪里有自由,哪里就是我的祖国。”
说完这话,他的身影已消失在渐浓的夜幕当中。
赵红袖不由有些肃然起敬,握着八卦剑,缓缓抬起双手,向着那老道士离去的方向作揖,认真道:“赵红袖恭送真人。”
行礼过后,她不由凝视手里的这一把八卦剑,只觉得这把剑格外的沉重。
承载了两个男人的友谊,承载了一段了不起的承诺,也承载了一段厚重而又曲折的历史……
她不知道老道士的来历,但她知道,这是一位真正的得道真人。
赵红袖提着剑回去了。
齐等闲看到她一个人回来,脸色不由变了变,道:“你一个人回来的?我师爷不会被嘎了吧!!!”
哪怕是淡漠如赵红袖这般性格,听到这句话后都不由觉得齐等闲真是有够操蛋的……
贺朵莲的脸色怪怪的,然后才很委屈地自言自语道:“所以,爱吃席不是我的错嘛,明明师父也很喜欢,我都是跟他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