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尉迟长空则以不变应万变,等待着对手犯错。
尉迟长空也不知是否被善始吊起了胃口,总之,他现在很期待着善始的下一个花招。
他第一次发现和这么个有趣的对手打上一架,也实在有趣得很。
他似乎已忘了本局较量胜负的意义。
街边路上窜出来的老鼠,在平时尉迟长空绝不会去看上一眼,因为他不怕老鼠,想来反倒是老鼠会更怕他,而且东溜西窜本也是老鼠的生存方式之一。
但现在,尉迟长空却盯着一只老鼠看了许久,眼睛连眨都不眨。
这只老鼠是从善始背上的鎏金箱子里溜出来的,尉迟长空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除了那口箱子里的东西外,那身黄袍上补丁和匣子里边的花样已经丢完了。
善始那身黄袍上有二十四个补丁和十二个匣子,正好使出三十六样机巧,尉迟长空数得一个不差。
尉迟长空开始好奇那口箱子里,会否也会蹦出三十六样机巧,凑个七十二番花样来,让他开开眼界。
这老鼠并不是个会怕人的老鼠,至少它不怕尉迟长空,而且正向着尉迟长空窜来。
窜过草丛、泥地,老鼠已爬到尉迟长空跟前。
尉迟长空早已瞧出这老鼠并不是一只真老鼠,而是一只用特殊材质做的仿真傀儡鼠,也便是善始使唤出的第三十七样机巧。
心知是机巧,尉迟长空没有将傀儡鼠踢开,也没有放松警惕,时刻保持着内息护体的状态,以防这傀儡鼠是凑近了来射暗器。
傀儡鼠并未停下动作,而是顺着尉迟长空的腿爬了上去。
尉迟长空打了个激灵,正要探手去把那巴掌大的傀儡鼠拿起来观察一番,看看善始是如何控制傀儡鼠行动的,却听前方传来一片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由抬眼瞧去。
只见花草攒动,很快便从中冒出二十多只傀儡鼠来!
莫不是那鎏金箱子里装的这些老鼠?
尉迟长空还在犹疑要这些老鼠何用时,一堆老鼠已迅速顺着其腿爬上了身。
尉迟长空已觉不妙,大喝一声,正要激荡体内真气,将这些傀儡畜生从身上振落,却惊觉护体真气不知何时竟被破去!
再想调用丹田内息时,只觉体内气若游丝。
丹田被封!?
尉迟长空先前有多好奇,此时便有多惊愕,他已从肢体躯干上感受到了来自那些傀儡鼠的撕咬疼痛。
若非他皮糙肉厚耐疼痛,只怕要咿呀咿呀地惨叫出声。
要是这些傀儡鼠仅是撕咬倒也罢了,关键是这些傀儡鼠身体上还装了机簧,从肚子上能弹出杵子来。
这些杵子平时或是辅助这些傀儡鼠跳跃所用,可在上身时却有另一妙用——点穴!
第一只爬上尉迟长空身上傀儡鼠,最先弹打的便是其丹田处。
尉迟长空实在后知后觉了些。
时至此刻,他周身穴道已被封了十二处,以他的本事,要自行解开只需数息功夫。
但古灵精怪如善始又怎会浪费这机会?
那两柄本是被其挂在腰间,长着和两根大茄子一般,几乎是用来当装饰的长匕已被善始握在手中。
他来得不快,可在尉迟长空冲开穴道前,那两柄匕首已呈剪刀状,悬停在其脖颈前。
尉迟长空苦笑道:“你这两柄匕首的名字实在不好听。”
善始已收回了两柄咸鱼,道:“武器罢了,管用便行,又何须好听?”
尉迟长空摇了摇头道:“江湖上最锋利的匕首,也只有你才用‘管用’两字评价,也只有你才会将它们称作‘咸鱼’。”
善始也摇了摇头道:“我本来弄出来训练无尽的小玩意,也只有你才会让他们爬上身。”
尉迟长空疑惑道:“无尽……是?”
善始道:“府里养的猫。”
尉迟长空又露出了苦笑,这些傀儡鼠本没有分毫机会靠近他,只要他一挥狼牙棒,都会成为残渣碎子,可在那一刻,他实在比猫还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