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奴性妒,又深爱青华,她早看见青华怀抱着一个女子,心中本就怒火万丈,眼看越鸟要将她视若珍宝的玉杯毁了,她心中醋意横生,也不顾青华帝君就在身边,此刻是拼死也要抢了那玉杯回来。她看青华帝君与越鸟亲近,又听他二人称呼亲密,因此嘴里叫骂不休,骂得实在难听,直说越鸟是妖孽贱人下贱胚。
这妖精几无道行哪里能敌得过越鸟?可越鸟既怕跟这妖精动手伤了她,又怕她再闹下去,青华帝君一怒之下真的一剑把她杀了,所以只能躲避不敢还手。青华听见妖孽叫骂,不禁杀心四起,可方才越鸟规劝关怀,他也实在不能不领情,于是他便将太一剑倒提在手中,用那剑柄往那妖奴后脊上一捅。
“孽障!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这妖奴本不过是天庭花草成精,哪里吃得住青华的一击?只见她立刻倒地不起,转头看见是青华动的手,伤心地趴在地上呜呜直哭。
越鸟没理会那妖怪,反倒是直奔青华,问他这妖精是何宫的仙娥。听到青华说起西王母,越鸟不禁心里一沉:西王母位高权重,青华实在无谓与她起纠葛。看来今日一切还得靠她,希望她能说通这妖精不要胡闹,否则等这满口妇人拈酸吃醋之语到了九重天玉皇大帝耳朵里,江里的百条人命可就全要落在青华帝君身上!
“小王替那妖奴多谢帝君手下留情,这妖奴无甚慧根,帝君今日合该一怒,小王知道帝君不喜欢俗事,可只怕此刻若是不除了这二分的麻烦,日后要招来十分的麻烦。帝君不妨在此稍歇,小王劝说她与我们一起回九重天。”
青华看越鸟殷勤劝说,心里的怒火浇灭不少,可他怕那妖孽再度出言冲撞越鸟,便道:“越儿慈悲,不过这妖奴无礼,嘴里不干不净,你无需辛劳,你我大可将她绑了带回天庭。”
“那多难看啊,多有失帝君仪驾?即便帝君不怕清誉受损,可我看这丫头爱慕帝君得紧,若是得帝君亲自擒了,说不定她还更高兴了。”
青华听了此话不禁遍体肉麻:“什么爱慕!胡说八道!不成体统!”
越鸟又要哄着青华,又怕那妖精借机逃窜,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劝青华:“便是帝君这堂堂的天尊也难管别人的心思,这妖奴六意未绝动了凡心实属寻常,帝君这落地仙即便不能体谅,也请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青华听到这话心气儿失了一半,坐在河边的发起了呆,他如何不能体谅了?他好几次差点偷了越鸟身边的东西去,只是越鸟不知道罢了。可是这水下的亡魂可实在是冤屈,谁承想居然还跟他有关系?这可真是飞来横祸啊!
越鸟劝罢了青华帝君,又去看那妖奴,她趴在地上哭地肝肠寸断,见了越鸟却还要撒泼,只是刚才她吃了青华那一下,现下已经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仙娥莫恼,这玉杯小王不会销毁,权且存在小王这。”
越鸟回过头来一想,这东西还是给西王母一起送去,血腥冲天,也是个物证。
“贼贱人!我看你就是勾引帝君的贼贱人!骚婆娘!”
那妖奴趴在地上还想打越鸟,越鸟见她虽然粗俗泼辣但却痴心一片,于是便伸手将她搀扶起来,又大手一挥,将她那脸上鼻涕眼泪泥土全弄净了,就连头发也梳得了。
那妖精原以为越鸟是要打她,正要躲避,突然却觉得脸上利落了,头发也整齐了,一时之间缓不过神来:“贼贱人干什么?”
越鸟噗嗤一笑:“仙娥不是说爱慕帝君吗?帝君就在身边,你哭地如此狼狈,叫帝君如何喜欢?鼻涕混着眼泪混着泥土,莫说是青华帝君,便是凡夫俗子看了都要别过头去。”
那妖精想了想,觉得越鸟这话说得倒也对,可她看见越鸟就满心怒火,嘴上更是半点不消停:“贼贱人!骚蹄子!勾引帝君的妖孽贱人!”
“仙娥再骂,让帝君听见,觉得仙娥粗鄙肤浅,无礼无知,那帝君更不喜欢了。”
“臭婊子!你算什么东西!贼贱人贱蹄子也敢说教我!”
这妖精年幼小丫头心智,说起话来粗鄙泼辣,但也见得几分单纯稚气,越鸟看她骂得起劲,便道:“这样吧,我与仙娥做个约定,你不再骂,我二人好好说话,你若答应,我便给仙娥换一身漂亮衣裙来,如何?”
这妖精无非是天庭里的蔷薇成精,她是个侍奉的仙娥,平日里穿着打扮都有规章,从没穿过什么锦衣华服,听得此言又兴奋了起来,于是便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