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罗马,圣三一教堂。
圣三一教堂前的广场巧合地也叫西班牙广场,和杨闻念他们在西班牙旅行时遇到的那个有‘塞万提斯’雕塑的广场名字一样。
长长的台阶连通着广场和教堂,这处长阶被称作西班牙阶梯,它闻名于世,因为奥黛丽赫本的《罗马假日》就是在这里取外景拍摄的。
无论是典雅庄重的圣三一教堂,还是广场周围环绕着的哥特式尖顶高楼或者巴洛克风格的民居,都在六十年前因为奥黛丽赫本而黯然失色。
那是一个时代,尽管年轻人们都已经记不得那个时代的风光与韵味了,但那仍是一个鎏金色的时代,是一代人心中的回忆。
彼时青春正好,如同1950年的芝加哥,被称作鎏金年代。
cafegreco,坐落在西班牙广场边缘,罗马最古老的咖啡馆,拜伦、雪莱曾在这里一抒情怀,歌德在这里完成了自己的名作《塔里夫斯的公主》。
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挎着花篮从cafegreco旁走过,有人敲了敲玻璃,她停了下来。
“先生,要来支玫瑰花吗?”脸上带着雀斑的女孩甜甜地问。
“来一支。”有人透过开着的窗户递出去一张大额钞票,女孩递回来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他挥挥手示意不用找钱了。
“谢谢先生!”女孩笑容变的更灿烂了,手握着大红色的钞票,一蹦一跳地离开。
这里是罗马,天主教的圣地,神恩照耀的地方,从没有人会当街抢劫,所以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女孩如此放心大胆。
夜幕漆黑,但是灯光把外面的广场照得通明。他把那支500欧元买来的玫瑰插在空杯子里,一束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玫瑰的花瓣在桌面上散开,如女孩漆黑的舞裙。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罗马也变得浪漫起来了。”
看着喷泉广场上溅起的水珠在灯光下晕出七彩的虹桥,凯撒无声地笑了笑。
“但是历史和信仰却慢慢退出了这座城市。”有人走过来,边走边说,“有时我会想,这或许是一笔交换。”
帕西诺盯着外面的景色,庄重典雅的圣三一教堂在广场斑斓耀眼的灯光下被映衬得无比昏暗,“神明带着这座城市曾经厚重的历史和虔诚的信仰离开,人类用自己的浪漫接管。但是神明抽走了什么作为代价,我们却不知道。”
“在学院里呆了那么久,我都快忘了你是个基督教徒了,帕西诺。”凯撒挪揄。
帕西诺是凯撒在加图索家族里为数不多的朋友。原因无他,帕西诺信基督教,而混血种都是不信教的。所以帕西诺和家族的关系并不好,相应的,凯撒就和他的关系很好。
所以两人一同入学伊顿公学,一同来到卡塞尔学院。本来打算加入狮心会的帕西诺被凯撒盛情邀请去到学生会,以大一新生的身份担任了学生会秘书部部长的要职,并一直担任到现在。
因为凯撒知道帕西诺的性格,温和沉静认真负责,这让他能完美胜任秘书部部长的职务。而且他在校园里人缘极好,即使是与学生会对立的狮心会里,也没有人讨厌帕西诺,甚至兰斯洛特和他关系还不错。
凯撒锋利如刀,在学院里几乎没有一天不惹是生非,而这些是非几乎都是帕西诺帮他摆平的。
比如学生会招新晚宴那天,宣传部部长私自让乐队重奏了一遍舞曲,以至于零实在看不下去拿出珍藏已久的舞鞋以女王之姿冲进了舞池。
事后帕西诺顶着全学生会主席团的异议,甚至顶着凯撒的异议,执意卸下了他宣传部部长的职务,并公开处分。让学生会没有在新生眼里变成一个仗势欺人的流氓组织。
可以说,学生会之所以能在凯撒手里成为足以抗衡狮心会的第二大学生组织,帕西诺要占去至少一半功劳。
凯撒转过头来,外面的灯光把他的头发照的金子般耀眼,他看着帕西诺,目光有些奇怪,“前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个人,名字和你很像。”
“叫什么?”帕西诺好奇地问。
“叫帕西,帕西·加图索。和你的名字‘帕西诺’只差一个发音。”凯撒咧着嘴开玩笑,“不会是你父亲在外面搞出来的什么私生子吧?”
加图索家族的男人都是种马,这也是凯撒执意想摆脱这个姓氏的原因。他要求完美,一切都要完美,爱情也要完美。
帕西诺摇摇头,“没听说过。因为信教的缘故,我父亲已经和我断绝血缘关系了,他有再多私生子也影响不到我。”
“我开玩笑的。帕西好像是分家的人,最近才来主家做事,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凯撒问,“不过他是谁都不重要。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主席大人。”帕西诺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凯撒,“您让我们一直盯紧杨闻念的动向,一旦有什么异常行为立刻向您汇报。”
“六个小时前,杨闻念、查尔斯、奇兰、路明非在马德里的botin餐厅准备就餐,时间是马德里当地时间15:28。”
“但他们中途取消了餐饮服务,并登上了马德里机场的一架私人湾流g650公务机。查尔斯利用自己的mint会所会员身份强行征用了这架经过改装的超音速客机,花了六个小时横跨大西洋回到了芝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