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摆摆手,“没什么,这套是她专门买来给我练手的,苏茜自己用的那套她收纳的好好得,我都不知道在哪。你在这间宿舍里能直接看到的绝大部分物品都是我的,苏茜怕我把她的东西弄坏,都给整理好放起来了。”
“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杨闻念叹着气摇头。
“嗯?你在说什么?”诺诺瞪眼。
“没什么,我在想苏茜干嘛去了。”
诺诺指了指外面,“她呀,她去舞龙队排练去了,楚子航也在舞龙队里。今天二月二嘛,晚上他们要在操场表演节目。咱们学院全中文教育快十年了,传统节日很多这里都会庆祝,也算是种文化入侵了。”
“那叫文化传播……”
“反正我只记得他们包出来的饺子颠覆了我的认知,我觉得拿那东西使用黑魔法可以直接召唤出恶魔,还是憎恶那种巨恶心的!”
“好吧好吧,跳过这个话题……”杨闻念面部抽了抽,觉得再说下去今晚可以不用吃饭了。
安静了一会,诺诺问,“你现在也没事干对吧?”
“嗯。”
“陪我去做个头发吧。”诺诺站了起来,将满头暗红色的长发拢了拢,她不是个勤洗头勤打理的女孩,稍一揉搓就显得乱蓬蓬的。
看着警觉起来的杨闻念,诺诺幸灾乐祸地笑,“放心,我不会把你按到座位上强行剪头的。”
“可路明非、芬格尔还在满校园捉我唉……”
“你不是说过的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诺诺双手叉腰,她穿着水洗白的牛仔长裤和针织毛衣,虽然性格不是个居家的人,但是在宿舍里的穿着倒是挺居家的,当然主要原因是简单舒适。
抓起扔在沙发上的卡其色风衣,诺诺朝杨闻念眨了眨眼,“他们绝对想不到拼命拒绝剪头的你会去理发店,那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卡塞尔学院校内当然有理发店。这是一所让全世界所有贵族学校都黯然失色的教育机构,连送宵夜的外卖员拉进舞会都能出任世界级的乐团指挥,美发师自然也是顶级的手艺。
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印第安人美发师解开了诺诺脖子上的颈纸。她的头发洗过之后出奇地柔顺,一点也看不出来漂染过的样子,仿佛天生就是暗红色的。
诺诺只是简单地修了修头发,大部分时间都在做型。
长发在头顶扎上两圈垂下,里面应该是垫了海绵垫,显得很厚很高。前面的头发三七分开而后被梳至两侧,绕过耳朵被夹子固定在侧面,露出了她曲线动人的下巴,以及天鹅一样修长的脖子和锁骨。
即使是一心练剑素来不近女色的杨闻念也不得不承认,诺诺精心打扮下确实很漂亮,难怪路明非被迷的不要不要的。
“杨先生真的不修剪一下头发吗?”
“不了。”杨闻念摇摇头。
“好的,慢走。”店里人不少,看来真的如诺诺所言,卡塞尔学院已经遭受了文化入侵,学生们都打算趁着二月二理理发,所以美发师也没有强求。
临走前,美发师握住杨闻念的手满脸恳切,“杨先生,以后如果您有做造型的想法请一定要找我!我对于你们国家的古式男款发型有过研究,只是苦于学院里中国人太少了,一直没有实践过。”
“好……好的……”
出了门,天已经黑了,礼堂顶那座巨大的钟楼指在快七点的刻度,天黑的不算早也不算晚。
再过几天就是3月21日,春分,万物复苏的季节就要到了。
“去天文台看看吗?”走在鹅卵石砌成的甬道上,诺诺问。
“可以啊。”杨闻念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