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王府。
几日未见紫熙,滕璇淳的心里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他趴在桌子上,手里的茶盏转来转去,百无聊赖。
这时,帘子后面传来一声轻笑:
“怎么,我们殿下也有觉的无聊的时候。”
眼皮都未抬一下,滕璇淳噘了噘嘴:“哎呀!烦死了都!”
帘后慢悠悠地走出来一位银发老者,他笑道:“哦?不知是何事让殿下如此心烦啊?”
滕璇淳将头扭到一边,不作回答。
老者沉默片刻,拍了拍滕璇淳的肩膀道:“我有一桩趣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滕璇淳坐起身,斜着眼睛问道:“趣事?是什么?”
老者道:“昨夜,你父王莫名其妙地被人拔光了胡子,呵,这不我刚刚才为他塑了容。”
“啊?”滕璇淳惊道。
老者自己倒了杯茶,刚抿一口就蹙起了眉头:“这是什么?”
将老者手里的茶盏夺下,滕璇淳露出了一丝微笑:“当然是好东西,你享用不了!”
“殿下,我记得你不喜甜食。”
滕璇淳站起身,摆了摆手,道:
“濂时你烦不烦,说吧,来找我干嘛?”
老者笑了笑,道:“也没什么,我就觉得殿下你最近有些变了,所以特意来提醒一下,千万别忘了咱们来此的目的。”
滕璇淳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我当然不会忘,用不着你操心!你就好好待在父王身边做他的幕后军师好了,其它的,我心中自然有数。”
濂时盯着滕璇淳看了半晌,轻叹一声,道:“寒冬将至,气遇冷则易凝,殿下,还是多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吧,那丫头同你不是一路人,莫要乱了方寸。”
骨节咔咔作响,滕璇淳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须臾,从齿缝中挤出冷冰冰的两个字:
“退下!”
眨眼的功夫,濂时已消失在了寝殿内,滕璇淳慢慢地松开了拳头,神情凝重忧郁,喃喃道:“紫熙……”
天空阴沉,西风漫卷尘埃,紫熙趴在窗前望着枝头那仅剩的几片垂死挣扎着的枯叶,不由的怀念起初到此处的那番生机美景。
目光落在那方池塘处,紫熙扭过头对那正在饮酒下棋的两人问道:
“外面这么冷,你们说那池塘里的鱼会不会冻死啊?”
落下一子,竹澜抬起头道:“你想如何?”
“嗯……烧些热水倒里面会不会好些?”
夹着棋子的手在棋盘上方,滕璇熠转过头问道:“你想喝鱼汤?”
朝滕璇熠呲了呲牙,紫熙又看向窗外,忽然,池塘里蹿起一条鱼,从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又落入到了水里。
“咦?”紫熙心里一喜,兴奋不已地跑出了屋,直奔池塘边而去。
将棋子扔进罐里,滕璇熠立即起身,扯过搭在一旁的紫色斗篷,赶忙追了上去。
竹澜笑着摇了摇头,拿起身旁的酒坛,边观察棋盘上的局势边独自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