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通过了法桉的枢密院也开始大规模武装克洛维城内外城区各个街道,社区的居民;表面上的理由因为饥荒,严寒等原因,为了避免暴乱分子制造破坏,同时减轻白厅街警察的治安压力,仁慈的卡洛斯二世陛下决定暂时下放部分权力,允许忠诚的王国子民组建临时武装,保护自己的家人和社区。
在枢密院授权下,又王国直接掌控,以及有王室入股的军工厂纷纷开放库存,以略低于成本价的价格向民间大量出售武器;最开始还设一些限制,例如必须要拥有社区证明和担保人之类,但很快就形同虚设,任何人只要愿意,想买多少就可以买多少——不过仅限前装步枪。
火炮,手雷,烈性炸药…这些东西依然属于绝对的违禁品;可这个世界上永远是你越限制什么,什么就越抢手;很快在内城区某些富人社区的街道中,就出现了六磅,三磅步兵炮的身影,以及布满地雷和拒马桩的隔离带。
在安森努力操作下,大批拿到“新年礼物”,心甘情愿准备为猎枪俱乐部誓死效忠的军官们,纷纷加入到各个社区刚刚成立的武装组织里面,靠着过硬的军事技术获得了军队的指挥权,或是成为社区“大人物”们倚重的左膀右臂。
毕竟普通社区就算再有钱,能雇佣到的也不过是安保公司的退伍老兵,而猎枪俱乐部派出的可是还在服役的现役军官,身体状况,军事素养和对战争的理解层次,都不是一个层级的。
尤其老一代军官们基本都受大陆军学说影响,脑子里全是线列齐射,纵队冲击;这种战术适合视野开阔的野外战场;而在充满障碍,大规模兵团无法展开的城市当中,那就是散兵的天下了。
二十八日,集结候命的风暴军团在众目睽睽下进入了内城区;兴奋的索菲亚·弗朗茨甚至亲自跑过去迎接——毕竟在她眼里,这支军队才是她最大的资本。
意识到自己多少有些对不起这位弗朗茨大小姐,同时也准备向某些人炫耀武力的安森·巴赫,非常贴心的准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阅兵式”:在拿到内城区地图之后,委托技术顾问威廉·戈特弗里德专门设计了如何最快让部队进城,集结的行动路线。
全军八千人,五个步兵团分别以营为单位,在凌晨四点三十分开拔,分批次快速行动,只用三十五分钟就穿过了大半个城市,不发出半点声音,在奥斯特利亚宫广场集结待命。
待到天色亮起,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内城区居民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宛若从天而降的风暴军团毫无征兆的冒了出来,全副武装的士兵们乌泱泱挤满了广场每个角落,每个士兵都是神色严肃,紧抿嘴角,不发出半点声响。
六点五十五分,奥斯特利亚宫终于得到了消息,闻讯的卡洛斯二世立刻召集枢密院和内阁大臣前往宫殿城门,观摩这支从新世界横渡汹涌海而来的殖民地军团。
一片死寂的死寂的人群中,骄傲的索菲亚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像优美的天鹅般昂着头,颇有几分俯视众生,目空所有的气势。
而同样松口气的路德维希眼神中除了欣慰,多少还有些复杂:风暴军团的实力他可能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清楚,印象中他们或许很强,但并不善于应付太过复杂的地形;安森·巴赫也很少会把他的部部队投入到这种环境多变,同时很难避免大规模伤亡的战斗当中。
但现在对方几乎是用实际行动在告诉他:自己不仅擅长攻城和长途奔袭,也同样精通在克洛维城这种大城市里机动作战;我能用三十五分钟在城市里快速穿插抵达目的地,就能用同样的时间包围和歼灭盘踞在任何一个街道和社区的敌人。
“我说,这会不会有些太招摇了?”
人头攒动的广场上,站在前排的诺顿·克罗赛尔忍不住微微蹙眉:“虽然能明白总司令这么做的目的,但真的不会给风暴军团树敌吗?”
“树敌,竖什么敌?”一旁的阿列克谢哼笑着开口道:
“我们可是得到正式命令,专门进城拱卫王宫和枢密院,备受国王陛下信赖的忠诚之师,英勇之师;难道不是实力越强,越受信赖吗?”
诺顿显然还是不太放心:“话是这么说没错,可……”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放一万个心吧!”阿里克谢十分自信的摆了摆手,他当然知道诺顿在担心什么,但出身杜卡斯基豪门的他更清楚另一套逻辑:
“所谓担心被别人盯上这种事根本毫无意义…只要你足够优秀,足够强大,就肯定会遭到别人嫉恨;相反,如果没有人会把你当回事,那就说明你还是太弱小了。”
“但无论他们再怎么嫉妒,也不会伤你分毫,倒不如说正因为他们越是嫉恨,就越是忌惮你的存在,越不敢轻易动手。”
一边说着,他抬头看向前方:“我们风暴军团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么个状态,只有让别人畏惧,他们才不敢轻易打我们的主意。”
“能让别人感到威胁的忠臣,才有被君主拉拢的资格!”
站在队伍最前列的安森突然上前,面无表情的从卡尔·贝恩手中接过佩刀,高高举过头顶:“圣徒历一百零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风暴军团奉命集结,应到八千二百一十三人,实到八千二百一十三人,请陛下检阅!”
随着他话音落下,在场士兵以连为单位,一排排将步枪高举过肩;明晃晃的刺刀横在肩头,被清晨光线照耀的异常刺眼。
“万岁——万岁——万岁——!!!!”
拥挤的广场上,挺着脖子,满脸骄横之色的士兵们发出整齐的呐喊,和一片死寂的宫殿城楼形成了无比鲜明的两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