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还有瀚土军团的莱昂·弗朗索瓦…根本不用想,那孩子就算你不主动开口,他肯定也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要这么算的话,六大圣战军团,四个都是我们的人,这场圣战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呃…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至少表面上他们还是必须要服从教廷领导的。”安森摆摆手:“而且也不能算在我们这边,顶多属于潜在盟友的级别,真打起来了也不能指望他们心慈手软。”
他真的很想说军团算什么,我忠心耿耿的副司令就是王室直属的眼线,是我们风暴军团依然忠于王国的有力担保人;书记官艾伦·道恩甚至可以和教廷直接单线联络,这边情报无论大小早就被教廷摸清楚了,否则罗曼给的所谓“反败为胜”的底牌怎么会那么好用。
自由邦联已经成立,而卢恩家族的根系已经逐渐深入整个新世界;只要使徒卢恩还在,教廷就永远无法将反叛的殖民者势力彻底铲除。
“这么说倒也是,是我想的太乐观了。”卡尔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右手下意识摸索了下上衣口袋,只可惜除了干瘪的烟盒外什么也没有。
自从圣战开始,新世界和旧大陆的贸易就已经被完全切断;部分生活必需品倒还好,类似葡萄酒,烟草之类的奢侈品早就没有了货源,即便剩下的零星一些也早就被炒到了天价。
于是想来热衷搞钱的风暴军团早早就联合新大陆公司,外加几个殖民地做烟草贸易的商会垄断了存货,价格炒得堪比等重的黄金,甚至一度变成了硬通货,赚得盆满钵满。
当然代价就是连身为参谋长的卡尔·贝恩也没烟抽了——搞钱这种事情,当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你等等,我不是反对大家挣外快,但你们总得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吧?”安森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且不说你们把烟草炒成了天价卖给谁,就算搞到了钱…你们打算放哪儿,冬炬城?”
“这怎么可能呢,放在那个鬼地方,我们还搞钱干什么?”卡尔再次翻了个白眼:
“钱怎么存这件事有点儿复杂,但卖给谁倒是很单纯,你其实是知道的。”
“我是知道……”安森愣住了一秒,然后猛地怔住:
“圣战军?!”
“对啊。”
“他…他们怎么会从我们手里买烟草呢?!”
“怎么不会呢?”看到安森一脸意外的表情,卡尔的嘴角久违的翘了起来:
“你想啊,教廷动员了十几万人,跨海进攻新世界;就算他们把所能找到的船都找到了,又能装多少人,多少物资,多少军火…怕是光让士兵们吃饱穿暖,装备精良,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吧?”
“烟草,还有酒…这种奢侈品他们肯定也会带,但数量肯定是不够的;所以…既然他们愿意把军火卖给我们,又为什么不可能从我们这里买烟酒呢?”
安森愣住了。
对啊,为什么呢,听起来难道不是很合理吗?
“至于如何让对面交割款项嘛…过程有些繁琐,我尽量简单解释吧。”卡尔忍不住又抿了口咖啡,表情相当心疼——这东西眼下在新世界也已经贵得离谱了。
“首先所有的账目肯定不会是现金,而是要通过新大陆公司,更准确的说,是罗兰家族的北境商会。”
“我们这边的人只会由新大陆公司和北境商会的人单对单的交接,对面则是先交钱,后付款;把钱借打在本土几个港口城市的银行里,没一笔款项都有至少三个不记名的户头。”
“确认银行那边已经入账之后,北境商会的人会再把票据交给新大陆公司,我们这边确认了票据才会发货——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按照你那位书记官的建议将钱一分为三,百分之四十存在教会银行,百分之四十在当地商会的银行,剩下的则要求对面必须给现款,而且不接受定金,必须全额才能发货。”
卡尔在说这件事的时候还相当的得意…靠着这笔“奢侈品贸易”,自己维持住了风暴军团因为“节节溃退”丢掉大量不动产而损失的士气,甚至还能调动物资,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在灰雪镇建立新的防线,继续组织对殖民地民兵的训练,让所有还在的工厂继续运转…保住了之后反攻的最大本钱。
而人还是那些人,物资还是那些物资,钱还是那些钱;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改变自己的位置,但凭空就产生了巨大的财富,解决了无数的问题…卡尔甚至感觉等以后自己从军队退役了,完全可以考虑从事一下物流或者金融行业。
风暴军团的忠诚和能打,是要跟待遇高度绑定的;之前安森在稻草镇和奴隶港那么折腾大家,要是连这点“外快”都不准,就别指望还能有下次了。
因此让安森震惊的并不是自己的部下们为了搞钱捞外快无所不用其极,而是北境商会的渗透能力简直恐怖,居然能在拥有全世界唯一货币发行权的教廷眼皮底下搞出这种极限操作还不被察觉。
嗯,要是被察觉的话那就更恐怖了。
莱茵哈德·罗兰,自己了不起的新大陆银行首任行长,他肯定才是整个走私链条里的主谋…能够在新世界把东西卖掉,钱却留在旧世界,说明北境商会眼下应该承担了圣战军不小的后勤供应。
从旧大陆横跨一次汹涌海抵达新世界,需要的时间是一个月,而自由邦联与圣战军约定的停战周期是半个月,那也就是说……
“如果能让圣战军的后勤出现一次大规模中断的话,把教廷逼到谈判桌上…好像真不是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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