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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客宿秦家(2 / 2)

……

秦业在前院忙着给柳湘莲灌酒套话,后院中亦不平静。

得知柳二郎来访,弟弟秦钟浑不在意,恍若未闻,继续心不在焉的假装温习功课,实则不知在胡思乱想什么。

姐姐秦可卿对这个接二连三登门的少年大感兴趣。

虽未曾见过,但父亲自从认识他后,笑容明显增多。

这当然是因为得了金子的缘故。

他送的礼物都是些精致的文房四宝,父亲舍不得用,便宜给了弟弟,自然也有她一份。

他今日又来,想必有事与父亲相商,不免有些好奇。

大着胆子派丫鬟瑞珠前去探听,随时报告前面动向。

内外院之间消息并未隔绝,“探马”往来不断。

瑞珠时不时气喘呼呼跑来汇报最新“军情”:

“姑娘,柳二郎说要办戏园子,来请老爷设计呢!”

“姑娘,老爷说要花数十万两,柳二郎说钱不是问题。你说他怎么这么有钱呢?”

……

这也算是闺阁中难得的乐趣了。

瞧着弟弟无动于衷,万事不关己的样子,秦可卿忍不住拿书本拍了拍他的脑袋。

“钟弟,你何不出去会会柳家二郎?姐姐不便出去,难道你也不方便?”

秦钟此时方十岁,容貌清秀,聪慧异常,但生性腼腆,沉默寡言。

当然,这是他老爹秦业和姐姐秦可卿眼中的秦钟形象。

若是柳湘莲当面,大概要伸个拇指,诚心实意赞上一句:

能把宝玉掰弯,你也是个人才!

秦钟和宝玉的关系大概可以这么形容:你本觉得的宝玉不像个男人,结果秦钟来了。

这俩货一勾搭,你突然觉得,“哦,宝玉多少还是有点儿男人味儿的。”

纵观秦钟小朋友的短暂一生,巅峰时刻就是为姐姐送葬时,在水月庵里与小尼姑智能炕上云雨。

其口号是:“好人,我已急死了!你今儿再不依,我就死在这里!”

听听,是人乎?有心乎?

姐姐尸骨未寒,尚未入土啊!

更何况你身为弟弟是来送葬的,此夜为名为“安灵”!

若秦可卿泉下有知,怕是要气的一脚踹开棺材板!

可怜小尼姑智能也是单纯到愚蠢的地步,竟然信了他炕上的鬼话。

后来偷跑出尼姑庵去找秦钟,又偏被秦业碰上。

很可能当时两人小别胜新婚又云雨起来,以致秦业见到后暴怒难遏,生生将秦钟打个半死。

然后他自己也气的旧疾复发死了。

不久,秦钟亦病死。

秦家至此完,绝户!

此时秦钟年纪尚小,更未遇到宝玉,但已经有自己一番独到见解。

他懒懒的扫了姐姐一眼,嘴角微微一撇,带着淡淡的不屑说道:

“能和父亲谈这么久,说的定是什么经济仕途之道,蝇营狗苟而已。

不过是热衷名利的庸俗之辈,何必理他!”

“你!”秦可卿闻言嗔怒,柳眉飞起,骂道:

“臭小子!把你能的!难道吃穿住用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人

家志向远大,反倒被你说成蝇营狗苟!

我看父亲待你太溺爱了,该饿上两三天,再看看你还说不说这些‘高论’!”

秦钟挨了骂也不生气,扭过头,不作回应,继续“温书”。

对弟弟的乖僻性子,秦可卿也无可奈何。

说了不听,他总是振振有词,歪理一大堆,懒得再劝,只盼着长大些会懂事。

此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那人正手段尽施忽悠她的老父亲呢。

原著中秦可卿的身份惹人怀疑,以为她或许是皇家出身,躲避在贾家逃避迫害,而元春正是靠着出卖秦可卿而上位。

又有人说秦业与贾家合谋贪污工程款。

这些并无实据,暂且不论,但以秦可卿本人而言,绝对堪称人中龙凤。

论外貌,她形容袅娜,兼钗黛之美;

论见识,她早看透贾府前途叵测,早晚乐极悲生树倒猢狲散,并想出挽救的关键——“于荣时筹画下将来衰时的世业”,即置办祭祀产业作为退路;

论待人处事,她能得到上至贾母下到仆役的一致认同,东西两府没一个说她不好的。

各方面无一不是顶配。

这与她被抱养的身份极不匹配,难免惹人怀疑。

但人总有异数,刘邦半辈子流氓一般过日子,结果老了老了反倒打下天下当了皇帝,谁能想到?

他可只比秦始皇嬴政小三岁!

是以,柳湘莲得知其尚未嫁入宁国府,便急不可耐的开始谋划了。

也不得不选她。

举目四顾,能作为妻子的人选,如薛黛之流,此时还是小姑娘呢。

总不能干巴巴等着她们长大吧?他有耐心,二弟恐不答应。

至于原著中所谓通奸,柳湘莲也只抱着深深的同情。

深宅大院中,在内则丈夫无力保护,在外则娘家弱小不可依恃,反倒要她为之日夜悬心。

这种处境,面对贾珍这种毫无廉耻的人形禽兽,或者忍辱偷生,或者一死百了,难道还有第三种选择?

所谓“生死事小,失节事大”,一旦丑事暴露,老父亲能活?怕是会直接气死!

届时幼弟谁养?只能沦为娈童玩物!

越是深知内里的黑暗,越是不敢反抗,自缢而死已经是最激烈的抗议!

岂不是远胜迎春被人虐死,黛玉愁苦而死?

此时,秦可卿二八年华,正是少女怀春时候,自然不知柳湘莲对她的一腔深情。

但她也关心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未曾谋面已经颇有好感。

后面瑞珠传回的便是柳湘莲醉酒后指斥方遒,臧否贾家人物。

瑞珠很是疑惑的问:“姑娘啊,‘养小叔子’我倒是懂,可什么是‘爬灰’呀?”

秦可卿闻言就脸红了,啐道:“呸!少胡沁!你知道什么‘养小叔子!’可别再说这等话了!”

瑞珠吐吐舌头,嘻嘻笑道:“我当然不会对外人说啦!难道这点儿事儿我都不明白?

好姑娘,到底什么是‘爬灰’呢?可好奇死我了!”

“不是好话,不准你再说!再敢问,我就告诉老爷去!”

虽然制止了瑞珠询问,其实她自己也很好奇。

毕竟是这词儿挺稀罕的,连贾宝玉都不知道。

再后来,瑞珠又来报告说柳二爷醉酒不能骑马,被老爷留宿客舍。

听完了全程现场转播,以秦可卿的聪明伶俐,早猜出父亲是故意灌醉柳二郎,以听其酒后“真言”。

她不禁有些埋怨父亲太不厚道,柳二郎毕竟年轻。

酒多伤身,怎好胡乱灌他?

不过她也明白,父亲之所以这么做,大概还是为了自己的婚姻大事。

虽然没有明确说过,但父亲对贾府的向往之情岂是能够轻易遮盖的?

做女儿的既不能劝阻父亲,如今也只能尽量善后。

她亲手煮了一碗浓浓的普洱茶,以作醒酒用。

不一会儿,秦业进入内院,面色红润,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有了高兴事儿。

房间内,秦可卿端来水,服侍父亲洗漱。

看着父亲已然苍白的须发,额头沟壑般的皱纹,快要枯干的佝偻身躯,不得不感慨岁月无情。

或许,他舍下面皮算计一个少年,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好归宿,为弟弟谋个好前程。

秦可卿如是想着。

秦业坐在椅子上,略喝了口茶,问道:

“可儿,你觉得柳家二郎如何?”

秦可卿闻言,娇腮羞红,眼神躲闪,微微侧身,娇嗔道:

“爹爹!这种话怎好问女儿?……再说,女儿又没见过他!”

“呵呵,虽没见过,难道没听到他说话

酒劲儿来了,说话声音可是高的很,为父的耳朵都快给他震聋了!”秦业笑呵呵说道。

他可不相信女儿会乖乖的待在闺阁中,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虽然知书达理,却也有些野性。

秦业忽然想起什么,低声吟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再次感叹:“不错!不错!虽只一联,已显不凡气象。”

见女儿并不回话,他也不好逼问,沉默不语已然代表某种倾向和态度。

“为父喝的也不少,要早点儿休息。你去吧,看好钟儿,务必叫他完成今日功课。

唉,很久没有这般吃酒了,差点儿没能熬住他!”

说完,蹒跚着往里间去了。

想着父亲的话,秦可卿柳眉微蹙,暗生猜测:难道父亲改变主意了?

自己年已及笄,却仍未许字,在闺阁中已算是晚了,只因父亲想要找一门好亲事。

父亲眼中的“好”,与自己眼中的“好”又岂是一样的?

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此之外,又能如何呢?

她默默转身,脚步沉重的走回闺房。

望着桌上的针线箩筐,心里忽然生起一个强烈的念头:“绣个金鳞跃波的荷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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