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路清风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七天。到底是练武之人,并没有郎中说的半个月那么长的时间,但也大大的耽搁了去查狐妖案的进度。这七天里多亏了邱子凤和徐晟轮番照料,路清风的病情才一点点好转起来。
等到路清风病情好些了,邱子凤这才告诉了路清风一件事来。“路兄,狐妖案又有了新案。”“哦?这回受害人是谁?”路清风急忙问道。邱子凤看着路清风说道:“唉,是千里雪樊龙。”“千里雪樊龙?”路清风有些疑惑,他还不太清楚江湖中的人物,邱子凤给他解释着:“这位可是江湖翘楚的老前辈。当年有北三杰,南四义,这千里雪樊龙便是位居北三杰之首的。”徐晟一旁也说道:“二十年前风靡一时的天下武功排名榜,这位千里雪樊龙樊伯伯便是其中排名第九的高手。”
路清风听闻一震,连忙问道:“这么说的话,这狐妖案还牵扯上了如此武功的高手?想必凶手要么是武艺非凡,要么就是用了一些歪门邪道的方法,倒是与那装神弄鬼、掩人耳目的手段如出一辙啊。”邱子盈也说道:“是啊,只是他前些时候都是在南方作案,怎么突然之间又跑到北方了呢?”路清风问道:“这次作案,是不是离之前的犯案有些时间上的间隔?”徐晟想了想说道:“五师兄,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路清风笑了:“这么说来就更确定是有人装神弄鬼,而不是真正的狐妖犯案了。”徐晟不禁问道:“那是为何?”路清风说道:“若真是妖精作祟,恐怕瞬息之间便可辗转两地。可若是有人装神弄鬼,从这一个地方跑到下个地方就会花费很多时间,而这犯案的间隙时间,岂不是正好证明了这一点吗?”邱子凤和徐晟想了想,也都觉得路清风言之有理,二人不禁暗自佩服路清风缜密的思路来。
三个人收了行李,离了客栈,驾上马车,由于路清风大病初愈,所以由邱子凤和徐晟二人轮流驾驶马车一路望北而去。那马也因路清风病倒歇息了七日,养的是膘肥体壮,一路撒欢般的跑开,有如疾风一般。
邱子凤正驾着马车,忽见路旁树林之中窜出一人来,厉声喝道:“哪来的马车,休得疾行。”前方路上忽然扬起绊马索来,邱子凤来不及停住马车,连人带马都被掀翻路上,马车也摔得零碎,各个部件散落一地。树林中钻出三十多个小喽啰来。先前窜出的那个汉子手持一柄开山巨斧,笑吟吟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徐晟和路清风正在休息,忽然从马车之中被掀翻而出,滚落在地。徐晟年轻气盛,哪里受过此等侮辱,当时便手持宝剑朝那大汉刺去。不料那大汉看见了路清风和徐晟,却忙叫一声:“且住手,请问二位可是风胥中风大侠的高徒?”路清风见这人问得清楚,疑似师父故交,连忙叫徐晟住手,对大汉行礼问道:“不知阁下何人,为何认得我们师兄弟?”那人听闻路清风认下,一抱拳道:“果然是风大侠的两位高徒,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啊。”然后朝三位抱拳说道:“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徐晟问道:“那你又是何人,怎的不敢自报家门?”那人说道:“在下九华派张大瓮,之前随掌门甄叶翁一同应邀为风大侠助拳,故而见过二位。”路清风不禁奇怪,便问他:“你们九华派不在九华山,为何在此剪径?”张大瓮苦笑道:“唉,说来惭愧,我们九华派前些时候被一群黑衣人灭门了,只剩下我们几个人跑了出来。逃得匆忙,身上又没有盘缠,只好在此拦路抢劫,碰碰运气了。不想竟碰到了你们,真是惭愧啊。”路清风听见此言,想起昔日甄叶翁带弟子前来相助之恩,不禁问道:“那贵派掌门甄叶翁如今怎样了?”张大瓮几个眼中落泪,悲伤不已,只听说道:“掌门他,已经惨死在了那伙黑衣人的刀下了。”路清风闻言,悲痛不已,望空拜倒在地哭道:“都是小生之孽,害甄掌门无辜受戮,真是对不起甄掌门,对不起九华派各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