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自是没有丝毫的精力,沉沉睡去。
至于奉命守夜的军士,今夜亦是各自哈欠连天,睡眼惺忪,精神状态显然是没有平时那么好。
这除了经历了白日一番大战,精力大幅下滑的原因,还有目前军中大多数军士都并不以为意。
在他们的视角里,屯驻于此的蜀军主力部众据可靠军报,已是向南部快速退却。
而今日突然前来袭击的赵统所率麾下军众,亦不过唯有数百余骑罢了!
就凭这区区兵力。
曹军一众守夜巡防的卫士心下都并不放在心上。
虽说防务依旧健全。
巡防卫士都一一来回游弋于营垒间。
但此也不过是内松外紧罢了。
看似防务很严密,实则无比松懈。
曹营之中无人将此事放在心头上。
更不会有人觉得赵统竟还胆敢携数百骑二次劫营。
可惜,今夜注定将会是不眠之夜。
夜半子时。
此刻的曹营外围,茫茫漆黑之中,一支铁骑已是整装待发,身骑战马,手执利器。
约莫一眼望却,只见足足有两三余骑。
为首一将,正是五官端正,相貌俊郎,英气逼人,高举长枪的主将赵统。
从旁则分别屹立着二骑。
细细观之,乃是部将柳隐以及张嶷。
数将一齐将目光注视于前方似有火光的大营间,注目许久,一侧的张嶷面上忽是流露出数分警惕之色,遂道:
“将军,当真要夜袭敌营乎?”
“敌军今日虽败,但实力仍旧雄厚。”
“若敌军一旦提前有所准备,在营中那狭小地带,我军战骑的发挥压根无法充分发挥呀?”
一番番的话语徐徐吐落。
此刻,赵统默不作声,面色依然淡然。
而一旁的柳隐则是流露出连番的笑容,随即笑着回应着:“伯歧,此事你多虑了,”
“今白日将军携战骑冲击一番敌军阵势,并又安然无恙的杀出,狠狠打击了敌军一番嚣张气焰。”
“外加上敌前军也差点葬身火海当中。”
“劳累奔波了一日的曹军各部必定已是人困马乏。”
“此番夜袭,乃绝佳之机矣!”
说罢,柳隐面上所浮现着的浓浓笑容愈发灿烂起来。
言语间顿了顿,又紧接着解释着:“何况,我步军主力大张旗鼓向南部撤离,以敌众的细作打探下,也已经知晓了这则军报。”
“而我等则是今夜才疾驰赶赴而来。”
“曹营之间未必知晓此事。”
话语落到这,张嶷亦是迅速间明白了柳隐之意。
“此意是,如今敌军皆以为还隐藏于营垒周边的骑士不过只有将军亲率的两百余骑,而并不知晓我等已从临洮一线疾驰奔来的消息。”
“那我军就可利用此信心差忽是夜袭敌营,打其一道措手不及?”
此一番番的话音道落。
只见此时赵统、柳隐的眼神都不由相继对视一眼,流露着会心一笑的面容。
“伯岐所言甚是!”
闻言,赵统亦是郑重点头附和道:“敌军既不知晓你等已赶赴归来的战报,那定然会下意识的以为但凭本将区区数百余骑士,绝不敢夜袭敌营。”
“那他们如今的营中防务大概率会防御松懈下来。”
“此也是本将欲再度袭击敌营,也打击对方士气。”
数人相继的一番述说下。
遂也是依次达成了共识。
瞧着夜渐渐深了……
云层已在逐步上移。
赵统骤感时机已至,遂大手一挥,早已沉寂已久,眼中直直冒着金光,浑身透着无尽的气势以及浓郁战意的汉军骑士们宛若下山猛虎一般。
直直纵马驰骋而出。
那两三千余的战马战蹄踏地所发出的无尽响声。
亦仿佛地震降临一般,声威大震。
这一阵阵振聋发聩的蹄子声。
都有些令昏昏欲睡的巡防兵士们顿时给清醒了过来。
只见此刻的曹营营墙一线,已是惊慌乱做一团。
“这……这是怎么回事?”
“深更半夜,这是何等响声?”
“哦,不对,这是战蹄声。”
“有大规模的骑兵冲击而来。”
“快快快,速速结阵迎敌,休要让敌军杀来。”
“敌袭,敌袭!”
一番番的吼声接连不断的道落。
无不是道出了目前众军士心下的紧促之色。
他们本就以为敌军区区数百骑,压根不敢前来袭营。
故而,这一夜几乎没做丝毫的防御准备。
现在陡然听闻敌军来袭,自是大为惊慌。
些许反应过快的将士快速间反应了过来,心知是敌军夜袭,并纷纷高吼起来。
一时间,营垒中此起彼伏的出现了“敌袭”之类的声响。
正在营帐中熟睡,并做着口水直流美梦的其余士卒,也是陡然间被惊醒。
紧随着,纷纷快速穿戴整齐,出营予以结阵迎敌。
只是。
骑士的冲击力度何其迅速?
又加上距离营墙外围一线又近在咫尺。
岂会给到此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