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吕娴思来想去,诸葛亮留不住,杀不得,对他无可奈何。
“去见了他,也不过是狡辩一番,自取其辱,以后与他,还是战场相见吧,”吕娴道:“刘备之起,也是命定的,只怕拦不住一时。”
若是吕氏已有中原,也许刘备现在就能解决了,可是,轻重缓急,形势之中,只能舍。
“如此就太可惜了,”贾诩道:“也罢,诩去见他一面,若真留不住,只能当成敌手了。探探浅深,日后在战场上相遇,也知利害。”
吕娴笑道:“也好。”
贾诩送她与臧霸出门,这才收拾了下,去了司马徽的书院。
因为躲着,因此吕娴也不骑马,就怕被曹使者瞧见,一个帽子扣下来。因此她低调了很多,只坐车马。
吕娴上了车,臧霸也进来坐了,才道:“何不留之诸葛?!”
“留不住,杀不得啊,”吕娴道:“不过他再牛,到了刘备身边,也只是区区一人之力,而我徐州数一数,何必惧他。我没有个人崇拜。元直当初举荐他的时候,其实心里也很清楚,他只是一个人,并非是神。他可以助刘备成为东风,借势飞天化为龙,然而元直与我其实都知道,只是一时之势。蜀益之地,虽易守难攻,然而,不会长久,中原一定,要蜀益,只是时间早晚而已。而我吕娴也有自信。元直更对我有信心。若不然他不会只坑我。”
臧霸点点头,心道,只恐元直盲目崇拜的其实是女公子。他认为女公子,可以克诸葛。
而女公子却只数点在徐州的人才。
其实她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的分量。
若不是她,这些人,数一数,又怎么会来徐州呢,都是为了她啊。
“贾诩,徐庶,陈登,陈宫,陈珪,再加上一个司马懿,”吕娴笑道:“便是诸葛雄才伟略,也难以敌对。况且争霸之事,拼的只是国力。个人的能力,有时候是次要的。”
“我有他们把徐州治理好,民力强起来,就会所向披靡了。”吕娴道:“文和其实也心知留不住的,所以他去探诸葛的深浅了。注定了为敌,当然要趁着现在去试试他的本事。”
臧霸道:“明日我便挑精锐先去小沛等女公子。”
“嗯。”吕娴道:“只望此次顺利。冒险要值得才划算啊。就当出去避避曹使吧,我看这些曹使者一时半会的是赖上徐州,死不肯回了。”
臧霸也有点无奈。
曹使有圣旨,现在僵持在这里,不叫吕氏不接旨是不肯干休的了。
哪会轻易的退?!
臧霸将她送到陈宫府上进去了,这才匆匆的回了军营点兵去了。并非只是普通军士,其实学的是与她一般,更善于单打独斗的刺杀本事。
出门在外,这个更易用得上,分散的时候,是没办法像军队一样能统一防御的,所以个人的勇力和能力与配合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除了这些死士外,还有暗影的人跟着。
她要出去,谁不紧张,这算是一级机密。
她熟门熟路的到了后院,后院是安全的,前门办事的人进不来,这里是女眷所在,也没人敢来后院打探什么。
陈宫夫人见她来了,忙送了茶和果子上来。
“多谢夫人,”吕娴笑道:“不必这么客气。”
“理应如此。”陈宫夫人郑重的拜了礼,这才带着侍女退下了。
吕娴对这里很熟了,也不客气,吃了点东西,陈宫便来了,见她如此自在,便笑道:“真的要去?”
“非去不可。”吕娴道:“公台必知我。”
“女公子志在中原,宫深知,”陈宫道:“既是如此,那就去吧,若英雄无胆色,在今这乱世,也成不了事。只是不可太鲁莽,不可单马而行。”
“这是自然。”吕娴可不会像孙策那样自负,非一个人去打什么猎。她也是很怕死的,尽量的低调就行了,但没必要弄的身边没人,“有宣高在,无事。只要去了,招安些人,回来便能带一军回来,路上若是遇军,也未必能输。残兵老将,我也未必要,所要的,都是精锐,回来,倒也不必这么低调了……”
“倒不是怕贼匪,”陈宫道:“只是怕沿路州府,要掠杀女公子,他们是袁绍的人,还是曹操的人,或者是表面是袁,实则是曹的人,都未可知。还是要小心。”
吕娴道:“以徐州现在的实力,可以争取中原吗?!”
陈宫摇摇头,道:“还差不少火候和实力。”
“所以才非去不可。”吕娴道:“我需要更强的弓箭手,而后期训练出来的,远不及那些出生就摸索弓马的高手。只要有了他们,与骑兵配合,他日,必是军中重器。公台是知我的。”
“宫自知之。”陈宫知道她虽面上如此自负,其实心里,是绷着一根弦,天下大势,稍差一步,稍慢一步,就随时可能会翻船,哪里能不小心谨慎?!
陈宫最最欣赏的就是她的紧张和不懈怠。
无论旁人多崇尚,多忌惮,多尊服于她,夸赞于她,她的心从不受影响,有自己的节奏。始终保持绝对的清醒。
看似游刃有余,其实,又怎么可能不忧心未来呢。况且,她虽重将,但也重兵,所以她需要那些骑兵和弓手。
“等天下定了,百姓也就有了可以过的生活,”吕娴道:“我要中原,要天下,更要为世家立规矩,为百姓谋福祉。现在的我顾不上,但总有一天,我的理想,也会是我们所有志同道合人的理想。公台,徐州内务交给你了!幸而有你在,一直站在我和我父亲身后。让我和我父,能够安心的离开这里,也不会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