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茫然,道:“娴儿的意思是?!”
吕娴只笑不语。
吕布想也想不通这些的,便道:“我上了战场,我自听我儿的便是。”
反正出征之前,吕娴耳提面命了许久,吕布是想都不用想,自然而然的这么说了。
若骨肉尚不能信赖,这战场之上还能谁能信赖?!
长长的队伍,分为三列,渐渐的远去了,其步伐齐整,旗帜也焕然一新,大大的汉面吕字旗,于田野之间,甚是醒目。百姓或有出田观望者,扶老携幼无数。更有出徐州城相送者,更无数。他们的脸上或忧心,或激励……各种神色皆有。
更有富户在半路上送与粮食与酒水者,路上有无数的义士前来投奔,吕布皆纳之麾下,尽收父老赠与之粮酒。
殷殷期盼的眼神,吕布无法辜负。
刘备携关张二将,将万余兵马也出之小沛,在路上相候,两兵相合,刘备道:“我等合兵,必败曹操!”
吕布笑道:“这是自然,我等众人皆不能击退曹操,恐所谓盟誓,只为天下增添笑料!”
刘备也笑,抚须之时,看到徐庶,心中便是一惊。
徐庶似笑非笑,也在打量刘备。
徐庶是真正的狂士,便是束在马上,行形状也是狂诞之人,而且眼神放肆,比之陈宫更添一层不羁,刘备惊为天人,问吕布道:“奉先,此壮士是何人?!”
吕布看了看徐庶,识出是那日在城外看他做豆腐的人,恍然一惊,惊异道:“咦,公台,他怎么也随军了……?”
“……”刘备陈宫,吕娴。
吕娴笑着看了一眼刘备和徐庶,只是不说话。而陈宫却是有点急的,生怕刘备拐走了徐庶,便道:“主公,元直在军中好些时日了,主公竟不知吗?!这都五月了,四月中元直便一直在与宫议事。”
吕布讪讪,道:“差点忘了……”
徐庶哈哈大笑,拱手道:“久闻刘使君贤,今日一见,果然相貌非凡,在下徐庶,字元直,颍川长社县人氏,偶来徐州,见如此大事,难免求了公台,一并随军出征,以出一己之余力尔!”
刘备忙还礼,道:“原来是徐先生。”
徐庶打量了他几眼,见他相貌堂堂,身后二将又十分醒目,便笑道:“两位将军好生威武。”
刘备忙道:“此吾两位贤弟,一名关羽,一名张飞,虽不及奉先帐下诸将英勇,然备依着两位贤弟,才有今日,名为主臣,实为兄弟也。”
“原来如此。”徐庶颔首笑道。
吕娴见张飞对自己怒目而视,笑道:“翼德近来可好?!”
张飞握紧了矛,瞪着吕娴。
刘备唯恐二人又打起来,忙道:“吾等自领军随奉先军后。”
吕布道:“亦好。”
刘备便侧马让吕布军先行,眼睛却一直放在徐庶身上。
张飞咬着下颌,一直在忍着怒,牢牢的盯着吕娴呢。
徐庶遥遥的看了一眼小沛的兵马,不看则已,一看这区别是真的有点大。
徐州兵整肃有力,十分齐整,而小沛兵马却……这本来也与别的兵马差不多,可是徐庶笑着心道,可能在徐州军中反而看着这样的兵马觉得习以为常了。
事实上,徐州兵才是真的不正常。
他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这个区别,刘备也都看在眼里,这吕娴练兵有方,实在可怖,他对关羽道:“只恐徐州又得大才。”
“何以见得?!”关羽道。
刘备道:“二弟未见连陈宫也稍让之那徐元直吗?!”
关羽一见,也默然。
“便是大才,也好生狂妄,见我等哥哥,竟也不下马拜见,”张飞怒道。
“三弟不可出此言,”刘备道。
张飞道:“我只不在他面前说便是。”
又不甘心的道:“那吕娴向来会赚人,听闻他连华佗都赚去了徐州,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出兵非要挑在晚上,更是连连运送粮草与豆子,混以砂石,真假难辩,她怕是有大诈,既已有诈曹操之策,却不与我等商议,将我小沛当成是马前卒之人吗?!”
刘备感慨不已,他倒不委屈这个,他只是愁无大才辅佐,若有大才,他刘备何至于一直看吕布的脸色,由他摆布。心中难免憋屈。
比起张飞的抱怨,关羽却更心疼天下无贤才识英雄。为何却投吕布不投刘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