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映衬下,黎珩的脸庞上透露着些许疲惫,但那双眸子里,却满含坚定。</p>
黎珩这一番话使众人皆露出了诧异的眼神,谁都没有料到黎珩竟要亲自受罚。</p>
“末将愧对主公厚爱啊!末将...末将......”</p>
郝磐望着一脸肃穆的主公,一时间悲从中来,他哽咽着说了几个字,随即便趴伏在地泣不成声。</p>
“行刑!”</p>
只不过黎珩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的卸去甲衣,裸露出精壮的上身来。</p>
军法官被黎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糊涂了,怔怔的站在原处。</p>
持着军棍的军卒们此时自然也是不敢妄动,谁也不敢下手,只得相对无言。</p>
“烟阳令大人何至于此,依礼,法不加于尊者,如今大人总领全军,我等皆须仰仗大人抵御项氏,若是被打坏了身子,恐怕有碍。”</p>
瞿行看不下去了,当即上前劝道。</p>
“瞿大人好意黎某谢过了,但在黎某眼里,军中只有上下之别,并无贵贱之分,黎某识人不明,使万余军卒在长鸣原平白丢了性命,眼下受这军棍已是轻饶,怎可再以身份为由免去惩治?这是要陷我于不义之地!”</p>
见施行的军卒们都迟迟不动,黎珩转首厉喝道:</p>
“没听到我说什么吗?本帅让你行刑!若是再不行刑,本帅便对你军法处置!”</p>
寒冷的夜风吹拂在脸颊上,军法官猛地一机灵,回过神来赶忙招呼手下的军卒执行军法。</p>
“砰、砰...”</p>
一连串闷响伴随着军法官的指令响起,军棍狠狠的落在了二人的背上。</p>
“都没有吃饭?拿出你们平日里的力气来!”</p>
未打几棍,便听黎珩厉喝一声,他的腰杆绷的笔直,丝毫没有喊痛或闪躲的迹象。</p>
为黎珩施刑的军卒哪里见过这等架势,手中的军棍差点脱手飞走,心中愈加惊骇,只得咬紧牙关拼死下力。</p>
军棍打下去,鲜血顺着黎珩背脊滴落下来。</p>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压力过大,军法刚执行过半,为黎珩施刑的军卒便感觉自己快虚脱了,手上的力度顿时松懈了下来。</p>
他们虽然见识不多,但也明白继续打下去,黎珩若是出了什么闪失,他们担待不起。</p>
要知道他们干的就是这个活,手上有一把子力气,寻常受刑的军卒,若按他们现在的挥棍力度,最多十来棍下去就会一命呜呼,这二十来棍下去,打在黎珩身上,他们心里实在有些没底。</p>
感受打到背后军棍变得轻飘飘的,黎珩则微微皱眉,低沉喝道:</p>
“继续,不必留手,违令者斩!”</p>
闻言,为黎珩行刑的军卒心中苦笑,又不敢忤逆黎珩的命令,只得咬紧牙关继续执行军棍。</p>
在场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已是惊骇至极,主帅自罚以示处事严明之事他们大多也只是在史书上见过,就算曾见过类似场景也是作秀居多,轻飘飘的作个姿态罢了,何曾见过如黎珩一般对自己下手如此狠厉之人?</p>
军棍打在肌肤上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郝磐身上本就有伤,即使为他施刑的军卒只是按照平日习惯施为,但郝磐仍然疼的面容扭曲,嘴唇发颤。</p>try{ggauto();} catch(ex){}
“噗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