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悬浮在空中的扁印忽然闪烁了几下,光芒弱了下来。
“借你血一用。”
婺女忽然手随意一挥,等黎珩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上热乎乎的,已经多出了一道伤口,涓涓鲜血流出,几秒便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血潭。
这个臭婆娘!那边不是还躺着一个么!你要血直接去取他的啊!
黎珩心中疯狂腹诽着。
八魁给这疯婆子取的绰号看来没取错!
扁印散发出来的微光照耀下,小血潭微微波动起来,婺女伏地盯着那一小滩鲜血表面。
黎珩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只是猜测这扁印对于婺女来说,除了追踪和证明身份以外,还有其他作用。
“八魁的印你现在也拿到手了,能放我走了吧。”
他此时面色惨白,为了在婺女不露出神异之处,黎珩此时不敢调动药力治愈伤口,只得将伤口用力捂住,竭力不让鲜血继续流出。
人如刀俎,我为鱼肉,今日他深有体会。
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过,他摆烂了。
早知道就不来追那刺客头目了,也不至于现在自己孤身一人落到婺女手里。
婺女并未理会他,一直盯着那一小滩鲜血,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原来在那里...”
数十息后,随着略显愉悦的轻语传入耳朵,黎珩能感觉到眼前婺女身上原本凝重的氛围瞬间散去。
话音落下没几息时间,扁印冷白色的微光闪烁几下,掉落入那滩鲜血之中,溅起点点鲜血,原本缠绕在扁印之上的灵韵散尽,崩裂开来。
“...你刚说你也认同我社的宗旨?”
婺女忽然起身看向黎珩。
“对对对,法无正邪,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我认为世人对贵社的看法略有偏颇,贵社先贤呕心沥血创出奇功,依我看也是为了重现圣人之威,只是少数人走偏了路。”
黎珩拿出来卖货多年磨炼出来的口才,胡诌着违心之话。
大丈夫能屈能伸,总之,先稳住这疯婆子再说。
他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咳...好一个法无正邪,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与我派功法无正邪,人心分善恶的主旨倒是不谋而合。”
婺女怪异的面具之下,不知是什么表情。
我派?你不是复圣社的么?
“我在社中归属于正用派,与八魁这种崇古派之人不一样,我派主张先贤创立复圣社的初衷乃是结识同修,重现圣者之威,即使吸纳他人资质也只针对有罪之人。咳咳...毕竟若一味掠夺资质,难以成就后世之圣,最终只会化作浑浑噩噩只知杀戮的野兽。”
那一抹疑惑自然被婺女捕捉到了,解释道。
“果如我所想一般,贵社先贤真乃有德君子,并非外界诋毁的那般。”
黎珩迎合着赞叹道。
“既然你这么憧憬我社先贤,想不想加入我社?”
不等黎珩回答,婺女手一翻,手上登时又出现了一枚如此前崩裂开来一般形制的扁印。
她单手对着扁印飞快比划了几下,手指都舞出了残影。
随着一小把不知名的石粉涂抹上去,扁印微光一闪。
如此处理过后,婺女便将那枚印向黎珩丢了过来。
“今后你便是‘东壁’,我作为你的领路人,今后你得在能力范围内无条件为我办三件事。”
“对了,明年五月初十山阳郡城有一场同修集会,你若有兴趣可去参加...”
等黎珩接住,再抬起头时,婺女已渺无踪影,只余话音渺渺。
不是...你就给我一个印章?功法什么的你倒是也给一个啊!
盯着手中婺女丢过来那枚铭刻着“东壁”的扁印,黎珩心中疯狂呐喊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