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水等人离去后,云天行和冷雪坪也打算离开谭家。
谭家诸人感念他们出手帮忙,执意挽留,又要赠送各种金帛财物,两人不肯收,奈何谭家诸人执意要送,两人拗不过,便一人拿了一锭银子,这才脱身出来。
两人从谭家出来,走了不到半里,便见阿水等三人站在一个尖顶凉亭下,似乎在等他们。
两人走到近处,赫连子都上前笑道:“一起去喝一杯?”
云天行自然不好拒绝,看向冷雪坪,征求她的意见。
冷雪坪是第一次见到这三人,但见云天行与他们是旧识,不好扫了他的兴致,便点了点头。
论景,江南有三大名楼;论食,江南同样也有三大名楼。此楼非彼楼,楼虽有三,指的只是招牌。每一个招牌下,却有成百上千个店面,用的都是同一个招牌,所以店面开得越多,名气也就越响。
眼下五人来到的“福满楼”便是江南三大名楼之一,归属于贾家,其背后的主人正是贾隐。
据说整个江南挂着“福满楼”招牌的酒楼共有三百六十五个,正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相应,而酒楼产业却只是贾家众多产业中的一支,由此可见,贾家在江南的实力有多大。
五人来到顶楼,选在靠窗位置坐下。云天行和冷雪坪挨着坐,对面是赫连子都和阿水,陆无涯在中打横。
此时楼上还有十来桌客人,虽然有些吵闹,但好在这里宽敞,景致又好,各桌客人各自吃食说笑,互不相干。
待伙计上了菜,五人一边吃,一边说话。
赫连子都向云天行道:“小子,你怎么跑到江南来了,能在这里见到你,比看到流星还让我意外。”
云天行道:“我还不是一样,你们出现在谭家才更让我意外,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阿水姐姐竟然是谭老先生的孙女,以前任我想破脑袋,也不能把阿水姐姐跟谭家想到一处去。”
阿水笑道:“李延东父子在同一天夜里被人杀了,听说是家里人干的,杀完人就逃了,是不是你?”
“是啊。”云天行笑说道,“我这不是畏罪逃到江南来了吗。”
阿水道:“你杀他们是为民除害,还用得着逃吗,青州百姓受李延东欺压多年,人人敢怒不敢言,便是那县老爷都怕他三分。如今李延东一死,人人欢庆,谁会去治你的罪,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云天行笑道:“听到阿水姐姐这么说,我心里舒服多了。不过,李延东的武功并不太高,怎么连县老爷都怕他,偌大一个青州城,难道没人治得了他?”
阿水道:“李延东本是当地有名的盗匪,身边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命案累累,寻常百姓谁敢招惹他们?此人极好攀附权贵,各处打点得井井有条,便是有什么风声,也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而且他明面上又有正经生意,若不是当地熟人,还真摸不透他的底细。如今李延东一死,树倒猢狲散,那些狐朋狗友有的逃了,有的被官府抓了,你这也算是为民除了一大害。”
赫连子都夹了两片糖藕,放到阿水面前小碟里,道:“别光顾着说,多吃点。”
云天行故意咳了两声,道:“果然是老实人。”
阿水羞红了脸,侧脸瞧着赫连子都,道:“我自己夹就是了,何劳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