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山嗅到他掌上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又见他掌心微微泛红,也不知是什么功夫,不敢与他对掌,便运起轻功,在杜无量周身游走,伺机出剑。
虽然杜无量已用上了噬血魔功,但又不敢太过张狂,毕竟噬血老祖的仇家太多,不管被在座的哪一位给认出来,他都会受到牵连。因此,即便他用上噬血魔功,依旧奈何不了梁海山。
梁海山只忌惮他那诡异的掌法,见他只发了几掌,便收掌不发,单以剑来攻击,便不再闪躲,全力攻上。
杜无量不及他剑法精妙,又被压得连连败退,不知不觉,脊背已贴到了树干上,再也无路可退。
梁海山长啸一声,一剑刺来!
剑吟如吼!
一片落叶尚未触到剑身,竟已被剑上缠绕的剑气割裂成了数片,四下弹荡开去!
杜无量左掌在树干一拍,已借力贴着树干滑了上去,梁海山哪会容他逃走?纵身跃起,一剑刺了上去。
群雄见两人上树如履平地,丝毫没有拉开距离,心下暗暗佩服。
冷雪坪美眸微眯,暗道:“梁帮主的剑法比杜无量要高很多,看来胜负已定了。”
杜无量往下一望,见梁海山来势甚快,回身猛地击出一掌!
梁海山左手在横枝上一搭,身子已绕到了树后,长剑伸吐,又是一道寒光从叶隙间斜飞过来。
杜无量纵身跃起,空中避过剑光,直朝梁海山飞扑过去,左起一掌,击向梁海山额头。
有枝叶遮挡,他不怕被人认出魔功,是以用上了全力。
掌力未到,掌风已先将浓烈的血腥气送了过去,梁海山怕他掌中带毒,忙屏住呼吸,纵身上攀,暗道:“这家伙练了什么邪门武功?怎的掌上总有股血腥味?”
“梁海山,你总跑什么,不用你新创的剑法来对付我吗?到底还是怕了!”
杜无量一面欺近猛攻,一面以言语相激,想先将梁海山激怒,再趁机发招,取他性命。
梁海山哪会不知他的意图,偏偏与他保持距离,不让他近身。
杜无量虽恼,却也无可奈何,这里枝干杂乱,对他实在不利,但为了掩人耳目,又不得不这样。
这株老树枝粗叶密,两人在枝干上纵来跳去,群雄在外面却看不真切,只偶尔能看到几个残缺的画面,和两柄利剑反射出来的光影,但碰剑声却一刻也没有停歇。
杜无量连连欺近发掌,却总被梁海山躲掉,他不想再拖延下去,心中已有了主意,忽然长啸一声,一掌击在树干上。
大树一颤,漫天红叶飘舞,竟如落雨一般!
“要分胜负了吗?!”
人群向中传来一声惊呼,群雄都瞪大了眼睛,奈何仍看不真切,只能干着急。
杜无量借着落叶之势,连出了三十六剑,当最后一剑收回,他忽然调头,朝树下蹿去。左掌微曲成爪,掌心间已悄然凝了二枚血针。
梁海山见他震树在先,下蹿在后,分明是要逃,大喝一声,道:“哪里走,给我留下!”竖身跃下,一剑从上向杜无量刺下。
“出来了!”
人群里又有人叫了一声。
群雄屏住呼吸,只见两人一上一下,一横一竖,正在极速下坠!
梁海山下坠之势极快,剑尖瞬间到了杜无量脑后三尺处!
剑身劲气激荡,竟将沿途落叶尽数铰碎!
群雄个个张大了嘴,场内没有一丝声响,就连喘息声都在这一刹那同时消失了。
眼见就要一剑刺进杜无量后脑,来个穿颅而死,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杜无量忽然空中转身,往上横剑格挡,“叮”的一声脆响,他的剑已被梁海山剑上的气劲给震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