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固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冻坏了:“没想到廿哥你能说出这话,你倒说说自己占了哪头?”
“我不暴虐、不酗酒、不狎妓、不纳妾、不藏私,这还不算好?”
秦固翻身上马:“只能算你有点良心,你是不是忘了嫂子嫁你之前是什么样?我可看不得南时自废武功收敛心性给我洗衣煮饭。”
“相夫教子总比疆场厮杀强吧!我觉得现在挺好。”秦廿还是继续絮叨:“不说这些,作战时小心些,你是西境主将哪怕只为了殿下你也不能这么不要命,知道不。”
秦固如幼时一般与他击掌:“走了!”
洮漳西来了一队工匠拿着文书叫开城门:“鄂南百工应秦将军令前来支援!”
南时没听说此事但知道城中新修了一排屋舍,仔细核验手令确定是秦固亲笔才将人放进来。
为首的老者像是个乡约,见她管事上前行了个礼:“敢问小兄弟咱们几十开工啊?”
“今日天色已晚,将军早安排了住处请诸位先行休息,明日再说。”
叶高云闻讯连忙赶过来:“殿下恕罪,臣换岗晚了。”
“无妨,我让人带他们去歇着了,将军要扩城?”
“是啊,石料木材都在路上,臣还以为将军和殿下说了。”
南时恨不得瞪他一眼终是忍住了:“叫城里的飞骑收拾东西吧,将军回来咱就该启程去西南了,多备些干粮。”
叶高云挠了挠头:“将军没说要走啊!”
“这还要人提着耳朵告诉你,不想路上喝风去办!”
“是!”
日进西山晚饭号吹过两遍也不见工匠出来吃饭,南时端起碗又放下:“他们怎么不吃?”
老兵连忙解释:“殿下勿忧,他们吃过了。寻常人家都是吃两餐,想多吃要么当兵要么做官,还得是咱们这种奔走前线的精锐才能吃到精粮,身后那些守备军也就吃个饱而已。”
南时有些郁闷:“我父皇和众臣公每日都不得闲,百姓竟还不得温饱?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百姓所求不多,食能果腹衣能蔽体有个遮风挡雨的所在他们就不会反叛。前朝大邢最鼎盛的时候服役还要自带干粮呢!
先帝执政这二十多年真真是好日子,流民乞丐都不见几个,这也是咱们愿意追随殿下兴复大虞的原因啊。”
“先帝仁德可他毕竟离百姓太远,臣觉得您会比先帝做得更好。”
南时惊愕地看着他们充满期许的目光:“我?能维持现状就是父皇母后在天有灵了!”
众人目光更是殷切,南时只能以水代酒敬他们:“也罢,我必当竭尽全力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这么冷的天也给他们煮些粥送去吧,他们明天还要早起开工呢。”
司库官做主点头同意:“抓的俘虏还能吃两顿呢,何况我们自家的工匠?修好城是保咱们性命的,就这百八十人咱养得起!”
南时笑了起来:“不够吃就抢楚军的啊!现如今咱们的耕地有七成落于敌手,他们可富着呢!”
“殿下说的是!抢他的!”
“什么话,那是我们地里长出来的,是我们自己的!夺回来!”
南时重重点头:“对!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