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賨人部落时常滋扰充国百姓苦不堪言。充国曾派多支军队进山征讨,却难以寻到賨人的踪迹,无功而返;即使找到了賨人,也被賨人利用地利的优势而击败。没想到那么快就被殿下找到了破绽,发现踪迹,赶到了大山里。”孟贲说道,颇为悔恨自己没参加这场战斗。
白与眉头颦了颦,賨人是好打,可是其他三方可都在四川盆里,四面环山,陡峭险峻,寻常车马根本无法前行,而人力又有所不待。现在隔着山,赢荡如何追击?
白与起身站起来,对孟贲道:“我们出去走一趟吧。”
院子里一片满地落叶,温和的余晖洒在它们的身上,叶子金灿灿的,前几日已经开了花的那棵花树,此时被风雨肆虐,一树的凄美,惨不忍睹。
院子里有几个侍女正在扫着,手中的扫帚有些软,扫到厚厚的落叶时,有些吃力。
白与瞧着,忽然想到以前在陇济居住时,有一年极冷,冬日里下了一场大雨。陇济冬天很少下雨,那一场雨让住在山下的他们极是新鲜,尤其是女孩子,也不怕冷,有人偷跑出去说要摘一种菌物-地蕨皮。
但是那一次的雨下得很大,连下了三日,都没有见到什么地蕨皮?
后来,有人偷跑到远一些的地方拾取,却遇到了百年一遇的山体滑坡,再也没有回来。
这么想着,白与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孟将军,那三个部落对恃之处,地形陡不陡?”
“陡呀,殿下驻扎的那一带听说是有名的陡坡,坡度很大,下陡中缓、上部有些成环。”
白与闻言,黛眉颦得越来越紧。
“白与,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孟贲皱眉道。
白与沉默了一下,抚了抚身上的戍衣:“希望,事情并非我想的那样。孟将军,殿下今夜会不会偷袭?”
孟贲想了想,道:“会,殿下最喜欢下半夜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那我们赶去一趟战场,若是晚了,肯定会出事!”白与清丽的眸深深敛起,眸底一片深邃潋滟的波光。
她答应过赢荡,要助他收复不肯归顺的蜀国。虽然他很不屑她的相助,但是,她也要遵守自己的诺言,就算是他赠的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