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推推魏远山:“快进宫去,别再焦头烂额了,如今总算有点头绪。”
“实在不成,我跟老七再帮你求圣人宽限几日。”
魏远山连忙轻声谢过。
愁眉苦脸的跟着梁子进宫。
但愿那几根头发能帮他拖延些破案时间。
魏远山走后,一行人才又上了王驾。
贾赦便问宋源:“韩蠡那白痴死了。”
“魏远山怕破不了案,背黑锅,担责任,慌里慌张情有可原。”
“你慌什么慌?”
宋源笑道:“我现在可不慌了。”
“那血腥现场一看就知道我绝对做不到。”
他开始发慌是因为韩蠡的家是他跟贾赦忠顺亲王抄的。
忽然韩蠡死在牢大狱。
他生怕会牵连到他。
刚刚一看那满地血泊的惨烈境况,玺帝怎么都不可能将黑锅扣他脑袋上。
他还慌个屁!
着他揽着贾赦肩膀笑道:“我现在去你府上拿银票呗?”
贾赦骂道:“你现在是不慌了,又掉钱眼里去了!”
宋源哈哈大笑。
忠顺亲王将宋源放在六部大街,而贾赦等人则直接送回宁荣街。
这时候他才看见贾赦干得好事。
“敕造荣国府”匾额端端正正挂在正大门上。
一方“敕造神威将军府”的匾额,却被他挂在黑油大门上。
忠顺亲王徒炯朝贾赦高高竖起大拇指。
“老三,你果然是字第一号混不吝!”
“大明宫那位没活撕了你?”
“就这么捏着鼻子认了?”
贾赦一面下车,一面嘿嘿笑道:“只许他膈应我,不许我恶心回去?”
“下间哪有这个道理?”
忠顺亲王哈哈大笑,起驾回府。
贾赦贾琮跟贾敬告辞,这才回东院。
才进书房。
戚有禄便低声道:“贾叔,三爷,刚刚在牢大狱有件事我没。”
贾赦问道:“什么事?”
贾琮笑道:“有禄哥,你是不是感觉可能是个会柔术之类的戏子优伶?”
戚有禄摇摇头:“戏子优伶没有那么大力气,也爬不了那么高的气窗。”
“江湖上传海外有种缩骨术,比戏子优伶的柔术更为犀利。”
“会这个功法的人,武功奇高,我曾经听伯爷爷过。”
郑多福接着道:“韩蠡四肢断口平滑整齐,凶手用的凶器极其锋利。”
“而且,并不是直接一起砍断,而是一会一条胳臂,一会一条腿!”
贾琮双掌一拍:“是了!这是在逼供!”
“最后的开肠破肚跟斩首,才是泄愤!”
戚有禄点点头:“而且,这个人还用了秘药!”
“不然必定会有极度恐怖的惨叫声传出来,同在牢大狱里的犯人不可能听不见。”
贾琮也道:“牢外面还有数十条好手守卫,不用秘药的话,更瞒不过去。”
接着他又对贾赦笑了笑:“爹,现在范围已经了很多了。”
“涉及到江湖人海外事,最好是让暗卫或者锦衣府出手。”
“要么,西内那边的人也成。”
贾赦低头想了想。
忽然笑道:“不急,让魏远山先头疼两。”
贾琮将贾赦的这个笑容看在眼里,忽然觉得自家这便宜老子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只是没明。
……………………
此时的勤政殿里。
玺帝徒煜正在让首辅杨季,次辅邵能,文华殿大学士郭荥,武英殿大学士贺方。
四大阁臣拟定下任左都御史的人选。
等明日早朝再廷推。
次辅邵能首先提名:“吏部侍郎王集,勤于王事,可升左都御史。”
文华殿大学士郭荥,武英殿大学士贺方,自然提名的都是永泰帝派系的文官。
玺帝徒煜脸色看得见的阴沉下来。
转头望向首辅杨季:“太师,你呢?”
杨季捻着皓白长须,呵呵一笑:“贾敬不是还俗了么?他有什么不可以?”
“当年老圣缺做储相培养出来的人,难道不比这些人好用?”
邵能最怕的就是杨季会提名贾敬。
果然就来了!
心中破口大骂:“老匹夫!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还这么多事!”
“我踩了你尾巴了吗?!”
“处处作对!”
只是杨季是首辅,又当殿抬出永泰帝来,他怎么都不敢直接出言反对。
只好忍气吞声,连连称赞杨季举荐有理。
玺帝徒煜等得就是杨季这一句,连忙命御前太监记下。
正在此时。
门外太监通传:“大理寺卿魏远山,刑部尚书胡懿觐见。”
玺帝徒煜将两人宣进殿内。
问道:“韩蠡之死可有头绪?”
此言一出。
四大阁臣齐齐震惊!
“韩蠡死了?!”
“不是昨才下的牢大狱,怎么今就死了?!”
魏远山便将今早如何发现韩蠡尸首,死状如何,详细奏了上去。
只不过,他却没让贾赦忠顺亲王等人去看过。
刑部尚书胡懿心中暗暗叫苦。
魏远山这混蛋今早压根都没通知他韩蠡已死。
更不知道韩蠡死得奇形怪状,不成模样。
被玺帝徒煜几句话问得瞠目结舌,讷不成言。
邵能心职咯噔”一响。
不是义勇亲王徒灿那棒槌又做了什么蠢事吧?
从勤政殿散后,邵能马不停蹄赶去义勇亲王府。
“王爷,大事不妙!”
徒灿正带着几个门客喝酒,见邵能过府,挥手散去门客。
“什么事,次辅大人这么慌?”
邵能见堂中无人。
直截帘开口:“前左都御史韩蠡,今早死在牢大狱!”
“死状极惨!”
“是不是王爷派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