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你现在年纪还小,有间银楼在手,足够你日常花用。”
当着贾琏,他没有跟贾琮说将来十二律的所有开销,他都会按月拿银子给戚有禄去打理。
贾赦顿了顿,才接着道:“倒是迎春她娘没给二丫头留下什么东西……”
“不过也不急,等她到了出阁的时候,我自然会准备齐全。”
贾琮越听越稀奇。
贾赦明明事事早有安排,为何原书上日后会将迎春以区区五千两银子就卖了出去?
还是中间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的事?
逼得贾赦要将亲闺女送出荣国府避祸?
就像当初林如海将林黛玉送来贾府一个样?
只是郎舅两个都瞎了眼,一个女儿心愿难成,郁郁而终。
一个女儿误嫁中山狼,被家暴而死。
贾琮按下心内繁杂念头。
笑嘻嘻地对贾赦道:“爹,我现在就需要一笔银子!”
“一笔大大的银子!”
贾赦以为贾琮是想说十二律的事,先是朝他暗暗打了个眼色。
然后才含含糊糊地道:“那些人我自会让有禄打理,你还要银子做什么?”
“银楼才开张几天,可没这么快周转不灵。”
贾琮笑容满面:“开始二哥哥不是说想升官又想发财么,我原本帮他想了个挣银子的法子!”
“不过么,现在二哥哥选择了做官,那挣银子的法子就留给我自己用了!”
贾赦来了几分兴趣:“哦?什么法子?说说看?”
昔年徐老夫人辞世时,将所有积攒的私房几乎全部留给了贾赦这个最疼爱的大孙子。
他手边当然不缺银子使。
不过,谁也不会嫌银子多了咬手不是?
贾琮笑吟吟地指着炕桌上热气腾腾的锅子:“我要做这个生意!”
贾赦只当他是说笑。
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这锅子一到冬天满大街都是,又能做出什么名堂?”
贾琮卖了个关子,先不告诉贾赦。
却转头问贾琏:“二哥哥以后是要当官的人,不好直接做生意,那要不要参一股?”
贾琏得了贾赦应允帮他运作补缺,又得了一大笔横财,心情甚好。
就当是哄着贾琮开心,也笑呵呵地道:“行,你要多少银子一股,哥哥我给你双倍!”
贾琮摇摇头:“都按规矩来就好,明儿我送份计划书给你。”
贾赦见贾琮满脸兴致勃勃的样子,索性也起身去隔间再拿了一张房契给他。
“这间铺子挨着你的银楼不远,原是个茶楼,稍微改改就能用。”
“里面原有的伙计,掌柜,自己看着处理。”
“我就不再派人给你了。”
贾琮笑嘻嘻地接过房契,随手往怀里一塞。
然后冲贾琏放出一道大大的笑容:“二哥哥,你去帮我看看地界环境,我可忙着呢!”
贾琏哭笑不得的看着贾琮。
这孩子嘴上说得这么热闹,还是想做个甩手掌柜?
“你小孩子家家的,能忙什么?”
贾琮小脸一板,装得煞有介事。
“我要跟着有禄哥贾安贾乐习武,还要给你弄计划书,抽空还要读书写字做文章!”
更为重要的是,他如今还要隔上两日便去一回西山庄子。
只是他跟贾赦一样,当着贾琏的面,对西山庄子十二律的事,只字不提。
贾赦贾琏相视一眼,父子俩同时哈哈大笑。
“除了上回骂二房那凤凰蛋的两阙歪词,你还会做什么文章?”
贾赦乐呵呵地道。
心中却是暗暗思忖。
吏部批文掌握在赵合那个棒槌手里,还得去打一回擂台,应该不会这么早下来。
贾琏闲在家里也是给二房白跑腿,倒不如先让他去做这个锅子生意。
贾赦笑过之后。
正色吩咐两个儿子:“老太太还在,我跟你二叔并未正式分家。”
“除了你们娘亲的嫁妆之外,按道理所有产业都是官中的。”
“所以,这锅子生意你们两个一定要瞒好。”
“不然一份银子也捞不着,还要白惹一身骚。”
贾赦在兄弟两人肩膀上轻轻一拍。
“就像那间银楼一样,若不是你老子我顶下压力,只怕现在早就已经到了官中那些贪得无厌的狗奴才手里。”
贾琏贾琮连连点头:“明白,到时候也挂在一个妥当人名下就是了。”
次日,贾琮果然将一份详细计划书交给贾琏。
包括如何经营运作,如何打理菜品口味,甚至如何去云贵湘等地收罗番椒种子等等诸事,应有尽有。
贾琏看着这份厚厚的计划书,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
“三弟,要不是我看着你出生长大,我一定觉得你脑子里住了个什么老妖怪。”
“这都是从何处想来!”
贾琮将计划书抛给贾琏便不再去管,只等他做完前期准备工作再去食肆看看。
神京的冬季足够漫长。
就算过完年,要开春还早得很,他们两兄弟还能挣一波银子。
贾琮越想越得意,哼着荒腔走板的小曲,自回前院。
才进房,便看见了一个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