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酒捡起掉在地上断为两截的断刀。
牛肉汤非常惊讶，藏剑室怎可能有断掉的兵器。
牛肉汤道：“上一次我见到这口刀时，它还是完好无损的。”
陈有酒道：“它真的完好无损？”
牛肉汤道：“这是什么意思？”
陈有酒沉吟道：“这口刀虽然不是傅红雪的刀，可形式、尺寸、颜色等等各方面都和傅红雪佩刀一般无二，因此它绝不可能是完好无损的。”
牛肉汤有些明白陈有酒的意思了，道：“你是说这口刀放在这里之前，就有了缺。”
“是的。”陈有酒道：‘若无缺，我会对宫九非常失望。’
他说完，伸手抽出藏在刀鞘中的半截刀。
他仔细端详着这口刀，仿佛观赏者天下间最精妙的杰作。
这口刀果然有缺，刀锋处有缺。
三个缺口。
牛肉汤虽然见过这口刀，却从未拔出过，看到也忍不住惊讶道：“是谁在这口刀上砍出三个缺口的，武器是什么？”
陈有酒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将刀放回刀鞘，又将断为两截的刀连接在一起，放在桌上，这才开口。
“造成这三个缺口的人正是傅红雪本人。”
牛肉汤惊讶极了，道：“他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刀？”
陈有酒叹息道：“他也不想毁掉自己的刀，可当初他被人关在孔雀山庄的密室中，身边没有任何挖掘的工具，只有这口刀，他为了自己、卓玉贞和两个孩子都能活下来，只好用刀劈砍坚硬的岩石，想要劈开石室，只可惜它虽然杀人无数可抵挡不了岩石的坚硬，最终出现了缺口。”
牛肉汤道：“我听父亲讲过这故事，那个卓玉贞并非真正的卓玉贞，后来还是燕南飞救出的傅红雪。”
“是的。”陈有酒淡淡道：“可燕南飞也一直在害傅红雪。”
牛肉汤当然也知道这件事。
傅红雪真正的对手是公子羽，可一直要对付傅红雪人，却是燕南飞。燕南飞若不能击败傅红雪，那么燕南飞就要死，公子羽会让傅红雪代替燕南飞，成为他的傀儡，也就是新的公子羽。
牛肉汤没有再想下去，沉声道：“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谁砍断了这口刀，是用什么兵器砍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有酒笑道：‘这個答案岂非再明显也不过了。’
牛肉汤脸色一白，道：“宫九？”
陈有酒道：“除了他还有谁？”
牛肉汤道：“他若不去海岛，都会将剑放在这里，现在这里已没有了他的剑。”
陈有酒淡淡道：“砍断这口刀的，不是剑，而是刀。”
他一伸手抓起悬在铜镜上的那口畸形弯刀。
牛肉汤道：‘是这口刀？’
“是的。”
牛肉汤没有怀疑，只是疑惑：“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陈有酒沉吟道：“纵然再锋利的神兵利器，想要砍断这口刀，切口也不可能如此平整，一气呵成，宫九想要做到这一点，必定动用了什么了不得的招式。”
牛肉汤脸色煞白，道：“难道他真将‘万妙无方，摄魂大九式’和如意天魔刀法融合为一，创造出更可怕的武功，他这么做难道是示威吗？”
陈有酒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握住刀柄，将这口畸形弯刀抽出刀鞘。
陈有酒拔出了刀，立马发现刀身上的七个字：小楼一夜听春雨。
陈有酒还没有拔出刀的时候，就已感受到了这口刀上的凶煞之气，拔出刀的刹那，这个藏剑室居然都被杀气所充斥。
这不是人发出来的，而是刀发出的。
陈有酒不禁怀疑，这正是昔年纵横天下的天下第一魔刀‘小楼一夜听春雨’。
牛肉汤也看到了刀身上的字，脸色大变，忍不住念了出来，道：“这难道就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魔刀小楼一夜听春雨？为何我以往从未见过这口刀？”
陈有酒没有说话，仔细打量着这口刀。
牛肉汤也知道陈有酒在思考，没有打搅陈有酒。
她立在陈有酒身侧，看着陈有酒的侧脸，脸上露出了很复杂的神情，眼中的神色更加复杂。
陈有酒没有看到，他在专注地打量着手中的魔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有酒才收回视线，叹息道：“如意天魔连环八式刀法中的任何一招一式，都不可能造就这样的刀痕。”
牛肉汤深吸一口气，声音都颤抖起来，道：“所以我们的猜想是正确的。”
陈有酒脑海也不禁冒出这个念头。不过他认为宫九或许已将如意天魔刀法融会贯通，融于一招之中，化为一式神刀：神刀斩。
这种可能更大。
不过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