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已中毒了。
陈有酒用手帕擦看嘴角的鲜血,似乎对他血是紫色,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又叹了口气。
“看来我活不了多久了。”
毕十七沉声道:‘阁下来此有何贵干?’他已有了猜测,但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陈有酒淡淡道:“十七天前,你是不是去了聂家村?”
毕十七脸色变了变,最不愿意见到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人是来杀他的。
陈有酒又继续道:“你在聂家村奸杀了一个叫聂小青的女孩,又一怒之下屠了聂家村全村三十九人,是么?”
毕十七沉声道:“阁下和聂家村是什么关系?”
陈有酒淡淡道:“没有关系,只是有一个聂家村的活口,请我帮他报仇而已。”
毕十七冷冷道:“所以阁下是来杀我的?”
陈有酒淡淡道:“其实你应该想得到的,我既然来了,就必是要杀你的。”
话刚说完,陈有酒又咳嗽起来。
他又一次吐血,吐出来的血还是紫色的
陈有酒取出手帕,要将嘴角的鲜血擦干净。
他没有做到。
因为毕十七瞅准机会出手了。
寒光一闪,腰上的鱼鳞紫金刀已出鞘,伴随着毕十七的一声大吼,鱼鳞紫金刀仿佛一座山岳般,朝陈有酒的脑袋,自上而下劈下。
同一时间,七八个大汉也在收到毕十七的命令,也朝陈有酒的后方杀来。
他们形成了围杀之势,要将陈有酒除掉。
江湖上的事,就是这样的。你若要杀我,我也只好杀了你。
毕十七在听到陈有酒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就已回想起近些日子所作的事,已想到了聂家村的惨案。
他知道陈有酒从不介入江湖帮派争斗,江湖仇杀,但对于乱杀普通百姓这种事,是看不过去的!所以陈有酒一定是来杀他的。
结果果然如此。
正因为已想到了这一点,毕十七知道双方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状元楼。
他一边与陈有酒交谈,一边给手下打手势,形成合围之势,将陈有酒除掉。
陈默再次咳嗽的时候,正是出手的最好时机。
所以,毕十七这时出手。
毕十七曾了解过陈有酒,知晓陈有酒刀法极快,迄今为止没有人能从他的手上走过三招,所以这一刀他是全力以赴。
他知道如果三招之内解决不了陈有酒,那么自己就会死在陈有酒手上,因此他全力以赴,绝不留手。
近五十年的苦练,这一刻展现出了成果。
可没有用。
陈有酒叹了口气。
叹气的时候,腰上的刀化作一道电光朝毕十七的脑袋砍去。
毕十三的刀还没有劈下,陈有酒的刀已砍在毕十七的脖颈上。
毕十七一身铜经铁骨十三太保横练,外门功夫之强,天下无人能及。但他的外门功夫再强,也没有法子将脖子练成铜墙铁壁,纵然练到铜墙铁壁,也挡不下这一刀。
这一刀是无坚不摧的。
毕十七的鱼鳞紫金刀终于落在陈有酒的脑袋上,可他的脑袋已以离开了他的脖子,落在了陈有酒的手中。
一众杀上来大汉,动作停顿下来。
他们的呼吸也在这一刻停止。
每个人眼中都露出惊骇之色,盯着陈有酒左手提着的毕十七的人头。
在他们心中,天下无敌的毕十七,竟被一刀杀了。
他们的斗志完全瓦解,有几个甚至当场跪倒在地上。
陈有酒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他非常熟练的,用一块黑布,将毕十七的人头包裹好,然后一步一步走下了状元楼。
陈有酒一边走,一边咳嗽。
每一次咳嗽,都会流血。
流出紫色的血。
他的脸色也在这个时候愈加苍白,但脸上的轻蔑之色却更浓。
谁也不知道他在轻蔑谁,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
一个头脑灵活,野心不小的大汉,认为这是机会。
杀了陈有酒,便能名满天下。
野心的驱使下,他对着陈有酒后背狠狠来了一刀。
结果,他的刀还没有落下,陈有酒的刀已出鞘,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陈有酒继续走,动作丝毫没有变化。
众人呆呆望着陈有酒的背影,感觉如同做了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