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散了,文化局的刘局长留了下来,容承耀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舆论支持。
付静言接到电话时付敏正已经抢救过来了,正在重症病房观察,看到浑身插满管子的爸爸,刚刚擦干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这里是医院,爸爸又是这样的身份,她不能引起过度的关注,躲在角落里,捂着嘴把心里的惧怕和委屈发泄出来后,抹一把红肿的眼睛,用力深呼吸,感觉好一些了,才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可能是太害怕了,她的情绪过度紧张,医生紧蹙的眉头,和一张一翕的嘴唇,让她的脑子一阵空白,什么都没听懂。
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好一些,“对不起医生,您讲的应该是专业术语,太深奥了,我听不大懂。您能不能用普通话,不是,是用简单易懂的语言告诉我,我爸爸他……是不是很危险?”
左教授推推眼镜,仔细看一眼患者家属,眼睛又红又肿,素净的小脸脂粉未施,鼻头还是红红的,应该是刚刚哭过,那双不停绞动的手,应该是无意识的动作,却折射出内心的恐惧。
年纪不大着一身职业装,应该步入社会了,胆子怎么小到这种地步?
疑虑刚冒头就释然了,毕竟是直系亲属,慌张害怕是正常反应,笑一笑,缓解一下她的紧张情绪,“付小姐,令尊是高血压引发的心脏病,如果送来抢救的时间再晚一点,就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
“”付静言心一沉,脸色越发苍白。
“你父亲暂时脱离危险,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二十四小时,如果没什么意外就可以回普通病房了。”
付静言的心大起大落,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爸爸已经脱离危险,太好了!
她的行动快过大脑,一点没有迟疑地请求:“医生,我爸爸的健康很重要,不止关系到我们家,还有公司员工的未来。”
如果是以往,付静言绝对会遵从爸爸的指示,不会张扬自己的功德,可现在不是低调行事的时候。
她的语速很快,“医生,我爸爸是阜康公司的董事长,别的产业可以不管,可是,东郊的阜宁玩具厂里面的l67名员工,从厂长到生产线上的工人,都是残疾人。我爸爸说社会上有很多人歧视残疾人,而残疾人因为自身的不健全,心理也不是很阳光,爸爸办这个厂子,就是想让他们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现在的市场竞争很激烈,玩具厂的效益并不好,甚至需要总公司补贴才能生存。前几年市里规划新区,把玩具厂划了进去,有很多人打那块地皮的主意,爸爸为了那些工人没有同意。如果,我说如果让外人知道爸爸的身体不好,玩具厂可能就保不住了,那么多残疾人,他们的生活会受到很大影响。”
左教授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他听容承耀说起过,好像是有这么一个福利性质的工厂,还以为是他的政绩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