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了,朕拿剑帮你们割开!”
十余卷竹简的绑绳几乎如渔网一般密布,新帝觉得张学舟展示了一个打结的才能,但朝廷部门不需要有人打结,这种才干没啥用处,也没法当官。
他伸手一剑挥出,划断了数十个结,等到让宦官抽竹简还不曾抽出,不免又补了两剑。
“陛下,这人打绳结的才艺还是不错的”等待桑弘羊计数的韩焉笑道,
“适合补渔网!”
新帝点点头,示意擅长打绳结的人只有这个用途了。
“他打的是死结,这种死结用在渔网上不具备伸缩性,也就难于让鱼儿越挣扎捆绑越紧”桑弘羊纠正道。
“这么说的话,那他真是展示了一个没用的才能!”
如果打的绳结连渔网都用不上,新帝觉得实在没法给这类人的才能想到用途。
但经过他切了数剑,一卷卷竹简倒是终于能正常打开搜查钱财了。
“没放钱财?”
一卷竹简被摊开,新帝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各种字,连半个半两钱的影子都没见到。
“或许藏在其他卷里?”
新帝眉头微皱,等到看过那卷竹简,他目光扫过,只见上面似乎叙说了一段恩怨情仇之事,但写到后面又换成了横竖的杠杠,似乎换成了凶国文字。
“这算什么?”
阅读上百字所需的时间并不长,虽然不说一扫眼而过,但确实花不了多久。
但看到不认识的字就又另当别论了。
新帝此前嫌弃宦官们不识字,等到自己观看时,他不免也有几分头大。
很显然,这个求官者对外在捆绑竹简上献才艺,竹简内容也有相应的献才艺。
“这人整捆竹简都是这样的?”新帝询问道。
“陛下,这其中有五捆竹简是咱们大汉朝廷定下的字,还有二十三捆一半一半夹着的,又有看不懂的线条字,里面都没夹钱”宦官道。
“是二十四捆!”
“不对呀,我刚刚数了明明是二十五捆!”
“你们不要争了,我数过只有十八捆,我还是掰手指数的!”
“那你手指掰错了!”
众宦官低哝。
如果家庭出生条件好,就少有人会被送到宫中当宦官。
相应宦官知识水准确实非常不足,哪怕是数数这种事情都干不好。
也只有一些年龄大的宦官见识才会多一些。
但新帝不喜欢用老宦官,能在宫中活到老的宦官个个都是八面玲珑,他今天交代老宦官做一些事情,明天就能传到皇太后又或太皇太后的耳中去。
相反,这些小宦官被新帝一轮又一轮的更换,办事不牢时至少也免了泄密。
只是相应带来的一些小麻烦不可避免。
比如眼下这帮人数数都没数清楚。
如果不是桑弘羊等捐官来帮忙,这种事情就得新帝亲自上手了。
“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韩焉有兴趣道:“我从未见过求官的人还能写这么多字!”
“你这么说倒也是!”
新帝本想辨别清楚查了人名,就将对方剔除公布名单中,如此也算事情完结了。
但韩焉的话让他倒是多了几分兴趣。
甭管这个求官者是谁,对方又是否夹了钱财在其中,对方眼下看来是很擅长啰里吧嗦写字了。
但哪怕是再啰里吧嗦的人,想写满这些竹简都是一件难事。
很多人穷尽一辈子的词汇,或许还没对方写在这些竹简上的文字多。
“韩焉识字多,要不要找到第一卷念一念,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求官的?”
没摊开竹简前难于确定是谁在求官,但等到竹简被打开,桑弘羊哪能认不出张学舟的笔迹。
他只觉心中有些小糟糕,感觉张学舟这么搞不行,对方第三次求官打入冷宫的几率很大。
想到张学舟惆怅时完全没心情出算数题,这让他不免插嘴帮腔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