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吴金星,想必你也知道,今早,陈家被委以铲除锅王的重任——你也不想你的师弟被人追杀吧?”
“噗嗤,哈哈哈,”吴金星忽然发笑了,“就凭你们也想抓住锅王?还是趁早算了吧。我师弟来无影去无踪,连我都不知道他会何时出现在何处,更何况你们。”
“这个好办。”陈欣玉轻轻拍了一下掌,唰的一声,所有人起立,以看死人的冷漠目光注视着吴金星。
“只要把你留在这里,锅王不就自己上门来了吗?”
吴金星强行压下心中的混乱,挑了挑眉毛,表现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是吗?只怕你们留不住我。”
“昨天,谢家把我骗进乐舞殿,不一会就死了一个长老和一批废物,乐舞殿也塌了。而昨晚,我师弟也一把火烧了谢家三分之一。”
“为了试图留下我,谢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知陈家准备好这个代价了吗?哈哈,更何况我今天也是有备而来。”
“感谢陈家盛情款待,现时辰已晚,晚辈吴金星不再打扰诸位,祝诸位能一享今晚的宁静祥和,告辞!”
说罢,吴金星一甩袖,转身向下面走去。
道路两旁,陈家弟子林立,怒火与杀气如汪洋恣肆,只要陈欣玉一声令下,这汪洋便能令吴金星尸骨无存!
而吴金星,面无惧色!
无他,只因为他把阿拉丁神锅带在了身上。
虽然只剩一次请江老出手的机会,但是倘若能用来让陈家元气大伤,一蹶不振,也物有所值了。
反正他死不掉,还能反复横跳!
故而,越走越豪迈,越走越霸气,硬生生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看着吴金星的背影,陈欣玉面色阴晴不定,拳头极度握紧又缓缓松开,终究,她没有下令杀掉吴金星。
从他刚才的话中,她不清楚吴金星是否真的准备了什么杀手锏,他手上是否真的握有日月壶。
她赌不起,因为一旦失败整个陈家很可能就跌落四大世家的位置,墙推众人倒,陈家将永无出头之日!
只能目送吴金星离开。
“家主,”旁边的陈汝长老劝道,“真的不杀了他吗?这可是放虎归山,今后想再杀他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闭嘴!”陈欣玉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陈汝只能悻悻闭嘴。
过了一会,等吴金星平安离开陈家,陈欣玉以平静的语气道:
“召集陈家所有人过来。”
谁都能听得出来,那份平静之下是足以令世界恐惧的深沉。
马上,剩余的陈家人全部进来了,其中不少人全副武装,一副随时作战的模样,而还有几个人,正是先前被“杀”的三个疯女人和陈玉。
陈欣玉环视一圈:“陈家,受陛下圣旨,从今往后,与锅王不死不休!”
……
去时烈骄圣尊车,回时双脚步十街,风雪伴长途。
但是,吴金星却不以为意,反倒是饶有趣味的欣赏着长安夜景。
落白纷纷,灯火曳曳,说笑阵阵,烟火重重。
吴金星不觉伸了一个懒腰,仿佛把所有的糟心事都抛到脑后:“啊,这才是长安,处处人间烟火的长安啊!”
什么世家纷争,什么宗门暗斗,都比不上这凡间的欢声笑语。
“是啊。”一旁忽然有一个附和声传来,“难得有少年能知世间可贵为何物。”
“嗯?”吴金星侧过头,只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却爱不释手捧着酒葫芦的白发老头靠着墙,向他点了点头。
吴金星眉头一皱。
此刻正直落雪纷飞,虽然算不上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但是普通人以如此单薄的衣物走在大街上怕不是要冻死。
“老人家,”吴金星摸出几个银币递给他,“天越来越冷了,您还是去买些御寒的衣物吧。”
刚白嫖了陈家见面礼,他已经不在意这一点小钱了。
“不必不必。”老头迅速接过钱,然后连连摆手,“衣服什么的,并不重要,再冷的天,也不过一壶烈酒可消!”
“少年,感谢你请的酒钱,祝你永远少年!”
然后,白发苍苍的老头就直奔一旁的一家酒馆而去。
“……”吴金星无奈地收回目光,“唉,这个老酒鬼。”
“咦?吴金星?”这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