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叔,你怕是隐瞒了一件事,老爷子最近没少流泪吧?他快八十的人,以前身体虽然还算硬朗。可这种大悲之下,心神损耗极其严重,再不休息就麻烦了。”
知道牧山河会医术,刘盛文也不再多说什么。至于刚回来不久的刘盛军,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侄子。可牧山河的雷厉风行,还是给他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邦叔,麻烦你带路,我先送老爷子回房,顺便替他扎几针。越是这个时候,老爷子越是不能出事。他若此时倒下,恐怕有些人真要背地偷笑了。大伯!”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伯’,令刘盛文丝毫没有反应,甚至愣了片刻才道:“山河,你叫我?”
“大伯,虽然我不愿这样称呼你。但你我之间,本就存在这层关系。做为刘家长子,接下来就劳烦大伯,为我父亲之事操劳。有些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从即刻起,除老爷子战友跟同事,其它打算过来慰问或祭拜的人,一律由你出面挡回去。既然父亲的遗体,已经停放殡仪馆,那拜祭之事等火化那天再说。
如果有老爷子的门生故吏,即便是在京城任职的,也由你出面劝他们回去正常工作。父亲出殡那天,我希望除刘家沾亲带故的亲戚外,最好不要有什么外人。”
“山河,这样真的好吗?”
“他只是一介老师,甚至还没做到为人师表。不论他是因何而死,我们都要平静的送他离开。至于其它的事,等办完他的丧事再处理也不迟。江哥!”
又是突如其来的一声称呼,同样愣了半响的刘山江,也表情错愕的道:“你叫我哥?”
“你不是我哥吗?又或者,你觉得这个称呼委屈你了?”
“没有!没有,有事你说!”
“我对你没别的要求,但我知道你性子急,而且眼里揉不得沙子。我希望接下来,你能老实待在家里,帮你爸接待可能过来的客人,但不许你插话。
就算有人给你打电话,或者这些人替你打抱不平,你也要记住,不要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接下来,我们家事情只有一件,安静送他最后一程。”
“这,好,我答应你!”
就在刘山江准备反驳,甚至回来的路上,他都在琢磨想办法,找之前的狐朋狗友,让他们去找周郑两家的麻烦,不闹它个鸡飞狗跳,真当刘家无人吗?
结果令他惊讶的是,这位已经令他敬畏有加的堂弟,似乎提前猜出他回京可能做的事。一番警告过后,虽然让他觉得有些沮丧,但他也意识到,自己做那些事可能会惹祸。
交待完这些,准备抱着老爷子回房的牧山河,很快看到刘盛军表情有些不满道:“山河,你不认我这个二叔吗?”
“现在的你,确实无法令我心甘情愿以长辈身份称呼你。但我希望,这是家族最后一次替你擦屁股。你应该清楚,没这件事,此时你无法安然站在这。”
抛下这番令刘盛军气愤又羞愧的话,牧山河直接抱着老爷子,在何成邦引领下,走进老爷子的房间。至于刘盛军之后怎么看待他,这真的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