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实在对不住,儿子没管教好,确实是我的错。今我代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给你还有诸位乡亲道歉。我今来,也是专程过来道歉的。”
“现在来道歉,早干嘛去了。也就牧老哥过世了,要是他活着的话,指定给你一个大炮仗。山子,你不会忘记伱自己现在姓的是啥吧?”
没理会刘兴业的道歉,木兴富反倒一脸严肃盯着牧山河。或许如同牧山河在机场时那样,面对刘兴业的道歉,压抑心中多年的怒火反倒翻涌而出。
木兴富此刻的状态,跟那在机场的他何其相似呢?
“木爷爷,您老消消气,这大过年的,气坏身子可不值。您放心,不管何时何地走到那里,我都会记住自己姓啥。毕竟,我有那饶一半血脉,也有我娘的一半血脉呢!”
“记住就好!算了,我也知道这是大过年的,骂人不礼貌,可就是觉得我牧老哥还有嫣然丫头不值的。唉,他们不值啊!救了白眼狼一命,反倒搭上自己的命,可怜啊!”
望着摇头晃脑一脸悲伤,最后根本没搭理满脸尴尬的刘兴业,直接让儿子搀扶自己离开的木兴富。其它留在牧家院子的众人,心情也极其的复杂。
做为秘书的何成邦,看到老领导压抑的悲伤,也知道他心里滋味不好受。正准备上前时,牧山河却适时道:“您老别介意,木爷爷为人心直口快,他都是无心的。”
“我知道!可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更明白,自己当初做的有多错啊!”
“事情都过去了!做人也要朝前看,您不想提那人,我同样不想提那人,那咱们就当没他存在不就行了。事实上你也看到,我在屯子里,其实也颇受照鼓。”
“嗯!走,带我去墓地那边吧!”
虽然此行过来,更多也是代子赎罪的意思。可通过木兴富之前表现出来的态度,他知道这种罪他代赎不了。而他那个儿子,更不可能重回这个屯子。
或许儿子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做出那样忘恩负义的事,回到屯子要受到什么待遇。对这些看似平凡普通的老百姓而言,他们都有自己做饶一杆秤。
而刘盛方早年在屯子的所做所为,不光屯里人愤慨,即便镇里知晓此事的人,那个不痛恨跟咒骂吗?法不责众的道理,相信刘盛方比任何人都清楚。
从写出代表休书的信,刘盛方就非常清楚,这个插队数年的屯子,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因为这个屯子,带给他只有痛恨跟不堪回首的噩梦。
即便夜里梦回之时,他心里偶尔会有一丝内疚。可亮后,他依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即便知晓还有一个儿子在这边,他依然觉得跟自己没啥关系。
摊上如此一位父亲,牧山河会选择坚决不认,也就显得丝毫不奇怪。可对刘兴业而言,通过此次亲至新民屯,他终于知道儿子在这里,到底有多令人深恶痛绝。
现代版陈世美,便是林区百姓给予他儿子的评价。如此评价,让标榜书香世家的刘兴业,确实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感,越发觉得孙子反倒比他看的更透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