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屯子里几十户居民家,大多都升起了炊烟,牧山河也笑着道:“这种人间烟火气,有年头没感受过了。只是与我而言,往后住在屯子里怕也不方便。”
要想搬离屯子,独自进山居住,那他也要向屯里人证明,他有在山里独居的能力。至于为何不住屯子,还选择独自深山,自然也有必须这样做的原因。
掏出钥匙推开房门,看着这幢后世回来,已经看不到遗址的木屋小院,牧山河心情即激动又复杂。等看到供奉在神台上的遗像,他眼泪瞬间不受控的夺眶而出。
“老爷子,我回来了!”
因为外公过世尚未满一年,所以家里神台上,都供奉着他的遗像。可对牧山河而言,前世离开新民屯时,虽然他把这个相框带走,却始终没机会祭祀。
原因很简单,到了那个让他感受不到太多温暖的家,根本找不到机会祭祀老爷子。甚至在别人看来,这种行为依然显得有些封建迷信,不受很多自喻有文化之人待见。
然而这回,牧山河却没过多犹豫,将手里背上的东西放好后,取出香烛将其点燃后,很恭敬的对着遗像嗑头祭祀。甚至于,他打算明天去趟屯子附近的坟山。
在那里,埋葬着年前刚过世的老爷子,还有记忆都模糊的苦命母亲!
就在牧山河祭祀完毕,刚刚平复复杂心情时,院门口却传来声音道:“有人在家吗?”
听到呼唤声的牧山河,稍稍愣了下,却赶忙走出房门道:“木爷爷,你怎么来了?”
看着在院门口喊话的老人,牧山河也显得极其恭敬。原因便是,他即是爷爷生前的至交好友,也是屯子资历最老的村长,他在屯里的威望自然不言而喻。
结果如牧山河所预料般那样,年过六旬的木兴富却拉着脸训斥道:“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爷不在了,是不是没人管的了你了?敢独自进山,你不要命了?”
被训的牧山河,很诚恳的低头认错道:“木爷爷,对不起,我错了。只是我毕业了,而且这次好像考砸了,怕是往后都没机会读书,我总要学会自己养活自己吧?”
原本生气的老人,听完牧山河说出的话,严厉表情瞬间愣了愣,半响后才道:“那也不能独自进山!你若真想跟你爷一样,靠山讨活,也要等你成年再说。”
“那可有的等了!木爷爷,我知道您是担心我在山里出事。可这些年,我跟阿爷进山无数次,山里讨活的规矩我都懂。而且这趟进山,我也有收获呢!”
“啥收获?你宝贵叔他们进山,都没啥收获,你小子能有啥收获?”
虽然理解牧山河独自进山的理由,可木兴富却依然不希望,尚未成年的牧山河,靠跑山讨生活。因为老人知道,跑山讨活不是长久之计,常年河边走,岂能不湿鞋?
若牧山河在山里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将来到了地下,见到老友牧兴野,他如何跟老友交待呢?毕竟老友过世前,可是拜托他照顾好尚未成年且唯一在世的至亲外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