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良才和高国光也吃完了,他们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徐鹤与欧阳俊。
就在他们吃完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隔壁雅间里传来两个细微的声音。
其中一人道:“公子,你便放心,干咱们这行的讲究一个火到猪头烂,钱到事情办,终究不会耽误了你的事!”
听到这话,徐鹤与欧阳俊本也没当回事,只觉得可能是有人在谈什么生意。
可转念一想,这事不对,状元楼都已经被他们扬州府学生们包下来了,诸生们谁会在这时候谈什么生意?
但徐鹤不想多管闲事,正准备走,谁知对面又说话了:“八百两银子,这已经不少了,你放心,我也不是贪心之人,端得不会货于他人,保你个解元,考完结清。”
徐鹤他们听到这话,顿时连动都不敢动了。
没想到吃顿饭,竟然还听到了有人舞弊之事。
徐鹤心想估计是看见谢良才等人走了,这两人以为隔壁没人,这才在这交通。
这时另一人道:“上面就给两个字,都少!”
说完后,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徐鹤与欧阳俊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好半晌后,见没了响动,这才面色凝重的走出雅间门。
事涉重大,两人全没了说话了心思。
徐鹤一边走,一边在思考刚刚那两人的对话。
尤其是最后一句,上面就给两个字,都少。
前面很好理解,所谓的上面,应该是泄题的人,至于是谁,这就不好说了,有可能是主考,也有可能是提调,甚至还有可能是印卷官。
但都少这两个字就很难猜了。
徐鹤估计肯定不是【都少】二字,只不过同音而已。
当二人走到僻静处时,欧阳俊突然驻足道:“亮声,这……”
徐鹤见他要说话,连忙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二人来到后院上房,直接去了谢良才的卧室。
见谢良才在床边看书,徐鹤等欧阳俊进来后,连忙将门关起。
谢良才见两人脸色不好,又神神秘秘的,于是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于是徐鹤便将他走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良才闻言大惊失色:“这,怎么会……”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他们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心里也是一阵茫然。
这时徐鹤突然道:“我知道那人说的是什么了。”
欧阳俊问道:“亮声,你说的是【都少】二字?”
徐鹤点了点头,对他两道:“都少根本不是【都少】,而是斗筲!”
“斗筲?”
徐鹤点头道:“《使辽录·南朝峭汉》云:“弼曰:‘臣斗筲之器,不足道;本朝人材胜如臣者,车载斗量,安可数计!”
两人还是不懂什么意思。
徐鹤解释道:“斗和筲都是装粮食的衡器!”
谢良才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斗筲之徒,何足选也】的【斗筲】?”
徐鹤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