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侯四感觉自己长了脸,对徐奎印象顿时好了不少。
当徐奎上前跟他攀谈之际,两人很快达成了协议,转手就带着徐奎和在梁垛有滩荡的徐家人离开了栟茶。
徐岱到底是做过小官的,这时候终于转过弯来了,好你个徐鹤,这一手将计就计,玩得那叫个溜熟,这小子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聪明。
老郑头见侯四带着人走了,于是来到徐鹤身边道:“如今就还剩安丰和东台两场了!”
徐鹤点了点头道:“估计他们是朝南边去,准备去通州的!”
这里的通州就是后世的南通,因为在北直还有个通州,为了区别,后世将南边这个通州改成南通。
不是有个联子是这么写的嘛!
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
剩下的徐家人闻言,顿时着急了,全都围到了徐鹤身边道:“小鹤,这可不行啊,大宗和徐奎那几个都有着落了,你可是答应过我们的,总不会叫我们白跑一趟吧!”
徐鹤笑道:“各位长辈放心,安丰和东台两场的人,今晚之前肯定来找我!你们就看好了吧!”
徐岱好奇道:“这是为何?小鹤你怎么说得这般笃定,万一到时人不来咋办?”
徐鹤笑道:“南通州去年刚刚遭倭寇袭扰,在狼山下还打了一仗,咱们海陵千户所的王千户都赶去支援了,听说那一仗死伤无数,南通州伤筋动骨。这节骨眼上,呼啦啦涌去那么多人,当地肯定害怕有倭寇的奸细混杂在内,怎肯放他们入境!”
“再说了,朝廷已经给各州县划分了接济的盐场,他们南通州据说分到了富安、角斜、西亭、石港和马塘五场,本来压力就比咱们海陵重得多,怎会帮咱海陵分担灶丁的嚼用?”
大家闻言,虽然半信半疑,但也觉得徐鹤说得有理,于是纷纷安静下来,坐等另外两场之人上门。
徐苍这老不死的偏不信邪,赖着不走,就等着看徐鹤的笑话。
他一边用小眼睛偷偷打量大宗的徐岱,一边在别的徐家人面前拱火。
什么“毛头小子的话你们也信?”
“徐奎那帮人是运气,正好赶上北上的梁垛,南边可比咱这富庶,说不定就把那两场的瘸腿子接纳了!”
“要我说,你们就是白跑一趟!”
但任他怎么上下撺掇,但徐鹤的神奇,这些徐家的叔伯们刚刚都看在眼里。
他们现在早就对徐鹤的猜测奉信不疑了,怎么会受他一个老朽挑拨。
就这样,大约到了掌灯时分,众人都已经等得饥肠辘辘了,看着栟茶准备的,清可见底的粥汤,一帮子徐家人是难以下咽,也没有吃喝的兴致。
就在大家等得焦躁不已时,突然王猪儿再次兴奋地冲入堂中大声喊道:“安丰和东台两场管事到了!正在场门口求见徐公子!”
一帮子徐家人闻言都快哭了。
坚持这么久,终于看见亮了。
徐鹤笑道:“走,各位叔伯,为示诚意,咱们一起出去迎迎!”
哗啦啦,板凳拖动的声音响个不停。
不一会儿,窦马童的堂屋里走了个空空荡荡,只留下一个干瘪老头,对着眼前那碗稀汤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