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鹤一头雾水之际,院外又有马蹄声响起,不一会,一人走进小院。
徐鹤与来人借着火光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发出惊呼。
“徐公子!”
“孙佥事!”
好吧,原来是扬州卫的卫所兵!
孙佥事看着徐鹤被亲兵押着,不由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院中那个将军哈哈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本官也是刚刚知道这位就是徐鹤徐公子啊!”
孙佥事连忙给徐鹤介绍道:“徐公子,你住在咱们指挥使衙门,不是一直说要拜见指挥使大人吗?喏!这不就是?”
徐鹤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竟然就是堂堂一卫指挥。
他连忙上前躬身道:“陈大人,学生有眼不识泰山,冲撞军前,大人恕罪!”
陈应诏哈哈一笑,挥了挥马鞭道:“客气个甚,我一个当兵的丘八,没有你们读书人那些繁文缛节。”
王猪儿被这转折搞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现在究竟是怎么个形势,只能傻愣愣地跟在徐鹤后面,一会看看你,一会又看看他。
孙佥事道:“徐公子,海防道张大人随后就到,你是来寻他的?”
徐鹤是经过张景贤的关系才在府试搭上陈应诏的,孙佥事自然晓得其中关系,于是这才有此一句。
徐鹤摇了摇头拱手道:“陈大人,孙大人,学生此次前来军中,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
陈应诏笑容微敛,似是已经猜到徐鹤要说什么,言语顿时比刚刚淡泊了两分:“既然徐公子有大事要说,那还是等张兵宪到了,一起说吧!”
徐鹤心说这陈应诏果然是个老油条,小事笑呵呵,真的涉及关乎切身利益的大事,这人立马态度转淡了!
不一会儿,落在后面,骑马不是很利索的张景贤终于来到小院跟众人汇合了。
见到徐鹤他也吓了一跳:“小鹤,你这是……”
徐鹤见人到齐了,于是将徐岱如何被太监尤孝蛊惑,然后串通栟茶场大使窦马童压低私盐盐价的起因说了出来。
众人刚开始都很诧异,徐鹤作为徐家人,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应该是将徐家尽量摘出这件事来。
可徐鹤倒好,他竟然直接将徐岱的事情说了出来。
但就在张景贤和别的人都在疑惑徐鹤为什么这么做时,陈应诏这个武将倒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反正这种事瞒也瞒不住,与其事后被揭盖子,还不如当面跟众人坦诚相待。
陈应诏本以为徐鹤就是个读书好、诗文好的少年,没想到竟然脑子也这么清醒,他看着徐鹤的目光从刚刚的淡漠变得有了那么一丝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