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一会儿,昨日给徐鹤挨保的廪生吴德操在周府下人的催促下,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当他见到周公子和徐鹤时,有些尴尬地一边喘气,一边两边赔笑。
周公子不耐烦地看着吴德操:“等你半天了,怎么现在才到?”
吴德操也委屈,他昨日得了徐鹤五两银子,今日正找往日一个相好的暗门子耍呢,没想到被人直接从床上揪了下来。
他刚下床时赤条条的,见到来人大怒骂道:“草他家八代祖宗,知道老爷是谁吗?秀才,懂吗?秀才!”
但此刻这位秀才老爷跟牛喘气似的拉着风箱,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不知道是周公子相邀,不然学生早就候在府衙前候着了。”
周公子月坑脸上全是嫌弃,像是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昨日吩咐你的事,听明白了没?”
吴德操有些为难地瞥了眼徐鹤道:“周公子,实在是衙门派的挨保,您让我不给签字,实在是不合规矩啊?”
周公子闻言怒了,但又自持身份,不想在钦差大人行辕丢脸,于是给身后家人使了个眼色。
周府家人是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得了授意,他抽出马鞭劈头盖脸就给那吴德操两鞭子。
抽得他捂着脸鬼叫。
“不打了不打了,有辱斯文的,周公子!哎哟!饶命,学生从了便是!”吴德操一边躲一边哀求,搞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周公子啐了一口骂道:“不要脸的东西,贱骨头!”
那吴德操战战兢兢看了一眼周公子,然后转头对徐鹤道:“这,这位学童,挨保之事,恕我不能签字了!”
周公子更是在旁笑道:“徐鹤,我见你细皮嫩肉,若是你识相,跟本公子春宵一度,那就是自己人了,自己人什么都好说,别说孔一元的事情跟你再无关联,就算是一个府试案首,我也能叫我爹给你!怎么样?考虑考虑?”
特么,上帝给你一根金箍棒,你特么非要把它当做搅屎棍,恶心!恶心!恶心!
徐鹤叹了口气,嘴角牵起一丝冷笑,根本不理会搅屎棍,反而转头对那吴德操道:“既然无法挨保,那请这位学兄将我的五两银子还我。”
吴德操傻了,五两银子,哪还有五两银子,刚刚在女人肚皮上滚了一滚,一高兴就赏了那暗门子二两银子。
平日里他又是个不事生产的,全靠朝廷的廪米度日,好不容易赚了五两银子,早就饥渴难耐花差花差了。
徐鹤见他窘迫,也不催他,只是微笑道:“我也不让学兄为难,银子还我,我自回去!”
吴德操没办法,只能眼露哀求朝周公子看去。
周公子都被他个呆货气笑了,都特么撕破脸了,还管个屁银子。
但这吴德操虽然名字起得不好,倒还真是个讲义气的,他嗫嚅了半天对周公子道:“公子,您让我不做挨保那便不做,但这银子要不您给垫上。”
周公子被特么气得差点原地爆炸,就在他想发飙之时,突然,扬州驿站所在的大街街角转出大队人马。
看那着装,一水儿飞鱼服、绣春刀。
周公子心中一紧,口中不由自主喃喃道:“是,是锦衣卫!”
跟徐鹤那个时空一样,大魏也有锦衣卫,而且着装、职能基本差不多。
刚刚来扬州卫请他的那个小旗便是锦衣卫之人。
街角那对锦衣卫拥簇着三顶轿子快速赶来。
不一会儿,这队人马停在驿站大门前。
钦差曾大有的仪卫将来人拦住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