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才忍着两裆间因为骑马而擦伤的疼痛,将今日之事一一道来。
“徐鹤?怎么这里还有徐鹤的事?”李知节和谢鲲两人惊讶地直接站起。
谢鲲冷着脸道:“徐鹤说这帮贼人是冲着咱们海陵县来的?”
谢良才点了点头:“没错,那伙贼人从如皋方向来的,而且还沿路烧杀抢掠,盐场根本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把盐运去扬州,所以小鹤猜测盐船上一定装的是贼匪!”
李知节闻言猝然一惊,如果真是徐鹤所猜,万一被这伙人蒙混进城,自己这个县令也就当到头了。
听到这,他再无犹豫,立马吩咐堂下,赶紧通知铺兵把几个城门都关了。
等人走后,一直沉着脸不说话的谢鲲补充道:“去个人,通知一下张兵宪,让他守备千户所今晚登城助守。”
“还有,既然小鹤猜测有贼人从南边河道走水路,那南边都天行宫旁的水门也要有人驻守,请张兵宪分兵五十看守水门!”
“另外,派人去城外鲍坝批验盐引所,让所大使和副使组织盐兵驻防,事有不谐,让他们的人拿盖着大使关防的浮票从城门坐吊篮进城,不可走城门!”
谢鲲一连串的命令发下,长官捕盗、兵事的马主薄脸上露出犹豫之色看向李知节。
李知节见状骂道:“还等什么?全部照做!”
“是是是!”马主薄闻言赶紧起身出门安排去了。
谢良才是被人搀着下去休息的。
等他走后,李知节和谢鲲来到二堂。
过了一会儿,突然外面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谢鲲脸色一变,“唿”地站起。
来的是县衙兵房司吏,刚进二堂,司吏就慌张道:“大老爷,不好了,水门发现有贼!”
李知节端着茶碗的手一抖,茶水溅了他一身。
谢鲲急道:“水门关了吗?”
兵房司吏道:“已经关了!”
海陵城小,水门就是用粗木栅吊起的那种,关起很容易。
李知节和谢鲲闻言松了口气,幸好徐鹤让谢良才前来报信,不然城门好关,水门难闭,平日里进出船只拥挤,要拖好一会儿才能关上。
这时候,谢鲲转头对李知节道:“慎行,我去寻张兵宪调兵,你在县衙居中筹划,有什么消息着人去城东凤凰墩上寻我,我估摸着,贼人如果攻城,定会就近选择城东。”
李知节握着谢鲲的手道:“一切就拜托了,子鱼兄!”
谢鲲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外走去。
谢鲲刚到县衙外便看见张景贤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千户王烈。
“到底怎么回事?”张景贤人还没到,声音便先到了。
谢鲲于是将徐鹤委托谢良才传信回来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张景贤听完后后背冷汗直冒。
他转头便对王烈道:“事急从权,王千户,你速去将所里所有男丁全都集合起来分往四个城门驻守。”
大魏朝调兵权在各省都指挥使手中,按道理讲海防道是没权调兵的。
但这时候王烈也管不了许多了,听了张景贤的话,他转身便打发亲兵回去传令去了。
事情安排妥当,还没等众人喘口气,便有东门铺兵跌跌爬爬跑了过来:“东城外见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