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谢斌这事处理不好,被那伙贼人提前发现,二十几个从未见血的司兵马上就会四散而逃。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徐鹤还在皱眉沉思。
百来号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海陵县里可是有守备千户所的。
虽然常驻海陵的卫所兵丁人数不多,但距离县衙和县库都很近,这伙贼人必须要保证一击必中才行!
百来号人显然并不够用。
那……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想到昨晚芦苇荡中惊飞的野鸟。
徐鹤本以为是所乘小船惊扰了野鸟,或者就如小二所说,是晚上抓鳝鱼的人。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那些人是贼人提前埋伏好的伏兵,就等着那帮运盐船混进海陵后,里应外合或者声东击西,让海陵县首位不能相顾!
想到这,徐鹤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谢良才这才知道,昨晚自己呼呼大睡时,其实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徐鹤道:“舅舅应该会派司兵提前通知县里!但昨晚那事也不能不防,现在需要有人去海陵告知此事!”
徐鹏道:“我去吧!”
就在徐鹤斟酌之时,谢良才道:“你去不行,这事得我去一趟!按照盐船那伙贼人的行程,对方发动的时间要么在傍晚,要么在第二日清晨,只有我骑马才能赶上!”
徐鹤虽然怕他出事,但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如今巡检司虽然有人,但他们还要驻守水寨,不能轻出,只能由自己这边去报信了。
而谢良才会骑马,身份也特殊,说出来的话县里才会相信,此时无疑是报信的最佳人选。
谢岫道:“巡检司的马被我爹骑走了,我知道镇上有户人家有马,我现在就去借!”
徐鹤提醒道:“这时候如皋那边有贼的消息说不定已经传开了,你叫上副巡检跟你一起去,他如果不借,直接征用了!”
谢岫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去了。
乘着借马的功夫,谢良才道:“小鹤,既然贼人的目标是海陵县,那如皋那边的贼人怎么回事?”
“他们抢掠村庄,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已经回转南下的行踪了吗?”
徐鹤点了点头:“确实不合常理,但也有可能是为了大张旗鼓,吸引周围卫所、铺兵的注意,将他们无法支援海陵县!”
此言一出,周围人心胆俱寒,谢良才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如果不幸被你言重,那这伙贼人中肯定有出谋划策之人!”
不一会儿,谢岫牵着一匹马回来了。
谢良才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翻身上马道:“我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
徐鹤来到马前,握着他的手道:“德夫兄,一切都靠你了!”
谢良才哈哈大笑道:“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好男儿当如是也!”
说完,一勒马缰,转身留下个骚包的背影便出了门。
谢良才走后,徐鹤赶紧请侯德胜帮忙医治舅母。
到这时,侯名医这才惊魂稍定,刚准备在谢岚的带领下进屋疗病,但谢岚却转身奉上块布头,让他捂住口鼻。
侯德胜见状好奇道:“此是为何?”
徐鹤于是出面解释了肺痨的传染性。
侯德胜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点头道:“难怪乡里人家,家中一旦有一个肺痨,那家人中也大概率会出现这种病症。”
说完,他系上布头走进房间诊脉去了。